张玲看着这条短信愣了好一会儿。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小心谨慎,如梦中那个戴满天星面具的他几乎如出一辙。
都在无时无刻的顾忌着她的感受,呵护她就像是在照料一株蝴蝶兰。随时都在担忧它在温润的环境里出现烂根。
她真的有那么脆弱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
从小没有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母亲的百般呵护,也没拥有爷爷奶奶疼爱,更没拥有兄弟姐妹的相亲相爱。
在该恋爱的时间段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懂得呵护、疼爱的初恋,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消失了。
没有拥有过这些,她张玲也坚强的长了这么大。
她早就认为只要拥有唯一至亲的父亲就足够了。
她低头又看了看李想发来的短信,嫌弃的冷哼了一声,随即锁屏将手机丢在一边躺下了。
或许因为李想的短信让她的心更加平静。
再次睁眼已经看到了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了卧室。
她看到阎瑗难得早起,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有些好奇的问:
“你站在哪里干什么?”
阎瑗没有回头的说:“大清早的你家楼下有男人手捧着一束花像是在等人求婚。”
“你还真是闲的!哪有什么好看的?”张玲说着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疑问:
李想今日会如约上班吗?
安葬奶奶毕竟是大事。
想必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结束。
“好看!虽没看到男人正脸,但仅从男人着装身形来看,楼下捧花男人定是帅哥。”阎瑗说着转身来到张玲身边,“不行了,越看就越是觉得他就是我的菜。你说我怎么办呢?”
张玲斜眼瞪了她一眼说:
“那就立刻下去用你阎氏魅惑大法搞定他。”
阎瑗露出一抹挑逗笑容道:
“真的!那么如果楼下捧花人是李想,你也会如此支持我?”
“是他?”
张玲一脸不可思议,停下脚步,迅速转身向窗户而去。
刚走两步就听到阎瑗捧腹的笑声:
“有生之年能看到张玲你也能如此可爱。着实有趣的很啊!”
“阎瑗,你骗我?”张玲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阎瑗说。
阎瑗得意的解释道:
“别,别瞎说。请注意我的措辞,我说的是如果。我看是某人用情至深,已经不能自拔了。”
“阎瑗,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臭嘴。”
张玲快步追了过去。
“救命啊!伯父,你女儿发疯了。快来救救我……”
阎瑗呼喊着四处逃窜。
父亲大清早的听到两个丫头的打闹声,手里拿着一把不锈钢汤勺呵斥道:
“别闹了!早饭差不多好了。你们快点洗漱完过来吃饭。”
在这个家里父亲的话语还是最有威慑力的。
两姐妹收敛笑意不再打闹,异口同声道:
“好!”
当她们安静的坐在饭桌前,张玲看着身边的阎瑗,突然又意识到自己除了父亲之外,还拥有胜过亲姐妹的友情。
可李想拥有了什么?
唯一的至亲奶奶昨晚已经去世。
所谓的好友陈剑也并不能敞开心扉。
最后一个她,在时时刻刻的想着,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只为满足她对初恋未如愿的执念。
父亲看出了张玲与往日里的不同,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她说:
“玲玲,说过多少次了,有心事就说出来,别总藏在心里。你这样吃饭很影响消化的。”
“啊!”难道被看穿了吗?
阎瑗笑嘻嘻用手肘碰了一下张玲说:
“伯父,你没看出来?你女儿这是想着嫁人嘞,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罢了。你不用管她,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
“哦,是这样吗?”父亲听完没有多想,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饭,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瞠目看着阎瑗道,“不对,阎瑗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阎瑗被父亲暴力放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说:
“那个……就是字面意思呗!伯父,怎么了?”
父亲还没有爆发,张玲缓过神来,抬手狠狠拍了一下阎瑗的肩膀,吓得其手中碗差点丢出手。
“阎瑗,你最近是不是嫌自己近日惹得祸不够多?所以打算继续在悬崖边上跳你的玩命芭蕾!”
父亲看到张玲的正常反应,没有继续纠结阎瑗的话语。
毕竟,大家都知道阎瑗就是一个本质不坏,且有着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
“伯父!”阎瑗强烈感受到来自张玲的危险求救道。
父亲大喝一声:“等一下!”
阎瑗以为自己有救了。连忙起身躲在父亲身后正得意着。但父亲接下来的行为让她费解了。
父亲此时神色紧张端起碗,取了一根油条,将椅子向后推了一米多,然后笑呵呵的示意她们说:
“你们可以继续了。不过,记得打完之后该赔的赔钱,该换新的必须换新的。”
“啊!”阎瑗有些绝望了。
她们俩的身手都是父亲教的。
当年学习拳脚的时候就知道张玲比阎瑗天赋高。
张玲平时从来都不出手,只要认真起来的话,就算两三个阎瑗凑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这要真动起手来绝对的单方面碾压。
说到这里,张玲与阎瑗都是有身手的人,可是在之前张玲相亲结束与阎瑗喝茶时,遭遇王海讹人那次,她们为何都吓得逃了?
原因很简单。
那便是无论打赢与打输,打架成本都很高。
她们二人可不是真的怕王海,而是怕自己无畏的搭上时间与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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