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今日无事,洪楼听曲(1 / 1)

灾变卡皇 盲候 3449 字 6天前

第二百三十章今日无事,洪楼听曲

“原来如此啊。”

季寻看着眼前破译出来的密文,表情也从惊讶变成了恍然。

之前碰面的时候,他的直觉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虽然他并不介意为朋友犯险。

但并不代表朋友愿意让他担巨大风险。

这种认知是相互的。

如果真是“老谢”本人,他知道风险太大,哪怕看到季寻在猎人工会挂的信息,也不见得会把朋友拖下水。

这咒文陶罐牵扯的麻烦太大,几乎可以说没人能接得下来。

哪怕是知道季寻不会被污染,也会慎重考虑。

但他还是来了。

这就是一个小小的疑点。

之前季寻只是直觉上稍有疑虑,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污染了。

“难怪贾彧没有现身接头.”

季寻之前还以为是贾彧不在无罪城。

又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耽搁了。

毕竟谢国忠是他的老队长,哪怕有危险,也或多或少会帮忙的。

现在一看,问题没那么简单。

极有可能是贾彧已经意识到这是X局的阴谋,所以才没选择露面。

“被污染的谢国忠”没等到结果。

恰巧又看到了季寻这个突然闯入视野的熟人,才改变了计划。

想着季寻和初九的关系,反而更能达成目的。

季寻再仔细一想,之前在上邦监狱的时候,他从宫武嘴里知道了一个旁人不知道大秘密。

就是上代「追光者」就是去X局调查某个大事件,才出了意外。

而贾彧作为这一代逐光者,必然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之前一直潜伏在X局里,大概率也是冲着同一件事儿。

上一代逐光者都因此殒命,他必然会更小心。

但贾彧一定是对这件事儿,有一定把握能“处理”的。

否则X局的高层也不会利用谢国忠布下这么一个精妙的局,迫切地要钓他上钩。

季寻想到这里,心中猛然感慨道:“X局的那些人布局还真是妙啊.”

如果自己没有看到谢国忠留下的密文,这事可能会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去了。

可惜,没有如果。

这种偶然下,季寻看到的是某种“必然”。

这东西,谢国忠知道自己除了逐光者,他唯一能交托信任的人,就是季寻。

所以他才用篡改自己认知和记忆的方式留下了信息。

而且也笃定季寻是一定能看到的。

这看着是X局人计划里的一个纰漏。

但季寻却看出了另外一个布局者的高明。

那就是贾彧!

眼下这局面看着是谢国忠和X局高层的博弈,

但事实却是逐光者和X局已经博弈了很久的局!

“原来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在布局了吗。”

季寻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渐深邃。

那个蘑菇头其实可以一直隐藏自己「逐光者」的身份的。

至少他不想暴露,谁也猜不到谢国忠身边的一个小助手会是十三骑士的首领。

但现在暴露了,必然是有其他考虑的。

噢,不!

甚至可能从追光者以“贾彧”这个身份潜伏在谢国忠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想通了这一切,季寻也知道自己、谢国忠都是这盘棋里的棋子。

这种计划牵扯的层面太高。

高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地步。

如上邦监狱矿洞里那石碑上记录的历史真相,“某些存在”是不能被指向性提及,甚至是不应该被世人知晓的。

所以一开始,布局人得用非常高明的手段,隐瞒自己的目的。

让“棋子”却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做出计划中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从而达成目的。

季寻已经经历过一次。

所以才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就是之前他去参加奥兰王后被杀的那场晚宴。

从始至终看上去他都只是偶然去看热闹,才遇到了意外情况。

没人给他说过,需要他参与刺杀,需要他赢一局,需要他身上哭泣天使灵魂镇压残躯

但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一定会在那个舞台上扮演某个角色。

仿佛提前挖好了沟渠,水一来,必然会顺着沟渠流淌一样。

这是一种近乎“命运”般,极高明手段。

如果季寻看不透,甚至必然会以为这就是命运安排。

实则不然。

现在谢国忠的情况也是如此。

之前他选择回X局总部,八成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计划。

但可能贾彧其实早就已经在某些关键信息上做出了暗示和指引了。

甚至从认识的第一刻起,就开始准备了。

根据那些暗示,后来谢国忠才一步步调查到X局高层内部出了问题。

再然后盗出了破损的咒文陶罐这件关键的物品。

才有了被通缉追杀

以谢国忠的智慧,之前可能不知情。

可渐渐地,他必然也猜到了自己成了这盘大棋里的“棋子”。

但也心甘情愿地继续下去,甚至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才是布局者精妙的一手。

季寻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心道:“啧啧,老谢第一次猜到自己身边的小助手是「追光者」的时候,恐怕也惊掉下巴了吧?再当他猜测蘑菇头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什么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入局了啊”

而之前贾彧当助手那段时间的相互了解,也成了至关重要的判断依据。

谢国忠正直可靠,正义感十足,且心思缜密。

贾彧笃定谢国忠会这样选择。

而事实也是如此。

事关重大,老谢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果断篡改了自己的某些记忆和认知,成就了这个计划中必要且重要的一环。

看着是一个简单的叛逃追杀事件,直到想明白这点,布局双方才真正浮出水面。

当然。

季寻能认知到这些,其实同样的道理,也是谢国忠足够了解自己。

就像是贾彧笃定谢国忠会选择参与这次事件,

那位朋友老谢也笃定自己留下的密信会被看到。

“啧啧,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季寻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头顶的阴谋阴云都散开了。

虽然依旧没看到计划全貌,但已经看到了光。

现在知道自己也入局,成了棋子。

他同样也没觉得任何不好。

季寻本就期待这种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真就像是拿到了一个重重反转的悬疑剧本,参演这种舞台剧,才会更让人期待。

正应了之前宫武老前辈复述上一任「逐光者」给他说过的一句话:世人何尝不都是棋子?能认知自己在棋局中,已然是一种大境界。

顺着这个思路再理下去,一切都清晰了。

这有点像是高手之间打扑克牌。

双方牌手看到自己手里的牌,再看到牌面上已经明的牌,其实就已经能猜到对方手里还剩下什么牌了。

最终胜负,不仅仅看底牌。

更重要还是考验出牌人的“技巧”和“布局”。

钓鱼是需要诱饵的。

越大的鱼,需要越大的诱饵。

这陶罐对X局某些人必然极其重要。

但他们想彻底解决逐光者这个麻烦,就必须下重饵。

他们想钓鱼。

贾彧想要的是鱼饵。

或许更是想把钓鱼人也一并拉下水来。

“嘿嘿.这么说来,我作为重要的棋子,其实挺安全的?”

季寻眸光神采奕奕。

他目前的眼界还不能完全透那些精妙的布置。

不过现在有些事情却明确了。

比如。

没有钓到“逐光者”那条大鱼之前,无论是老谢还是季寻自己,其实都没什么危险。

或许之后依旧会遇到X局的追捕。

但大概率是能“侥幸”逃脱的。

季寻想到这里,释然一笑。

这罐子放在手里也不是什么麻烦,反而是护身符。

逐光者没上钩,就没人会来找他麻烦。

季寻这念头一想通,反而之前的危机感完全就没了。

如谢国忠留下密文中的“等结果”三字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贾彧那家伙的能力,怎么感觉像是和‘命运法则’相关呢”

季寻越发好奇。

因为JOKER的缘故,他对五十二魔神序列都有高度契合。

所以也对那些魔神能力有能比旁人有更容易敏锐认知。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贾彧的职业序列。

想明白了一切,思绪也通达了。

季寻不用担心自己暴露,也不用担心谢国忠的安危。

“不过这罐子”

季寻看着手里的罐子,也没觉得是什么烫手山芋了。

这罐子对别人来说是麻烦,对他来说可是宝贝。

诅咒和信仰污染,都没什么问题。

目前已经测试出来的,这个X711无用陶罐有两个功效,一个就是“防诅咒”,还有一个就是“聚灵”。

罐子随身携带,呼吸冥想的时候就有加成。

一个罐子是五倍左右效率提升;

两个罐子是六倍左右;

现在是第三个

这个破开了一条裂缝,季寻拿在手里就感觉明显不同的。

不说那些污染,明显感觉“聚灵”效果增幅非常明显。

他想到了这里,就盘膝开始冥想起来,打算先测试一下。

几个小时后,季寻从冥想中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自己属性面板上的咒力增幅,惊喜道:“咦三个罐子一起,竟然是十二倍增幅?”

正常来说,三个完好的罐子,季寻估计增幅不会超过七倍。

现在加起来是十二倍!

也是意外惊喜了。

唯一区别就是,这个罐子裂开了一条缝隙。

现在基本已经明确了,罐子的效果是“防诅咒”,里面的东西才是“聚灵”。

看到这效果,季寻不禁想道:“这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能自动聚拢游离元素。要是能完全打开,那得多夸张”

但这念头也是一闪就压下去了。

季寻可不觉得打开是好事儿。

但至少现在是好事。

咒力也是任何卡师的基础。

正好现在在宫武老前辈那里学到了后续的「暴食」秘法口诀,呼吸法效率也暴增。

而想咒力更强,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冥想提升。

加上这三个咒文陶罐,这能为季寻大大提升凝练元素的效率,节省时间。

虽然看到了谢国忠留下的密文,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但季寻也没到处去浪。

该隐藏还是得隐藏。

得让X局那些人知道,他正在朝着“他们”的计划行事。

但也不着急去联系初九他们什么的了。

季寻就在这破楼里待了三天。

按照自己的日常,冥想呼吸,参悟各种秘法。

时间过得悠然自得。

第四天的时候,想着之前闹出的动静差不多消停了。

季寻换了一身装束,去了猎人工会打听消息。

他装模作样的挂了一些他自己的解读不出来的假密语。

X局特工们的职业能力可不用怀疑。

老谢的那些同事们,擅长侦查的非常多。

季寻敢百分百确定,猎人公会里必然有他们的无数高手。

而挂悬赏、买报纸广告这些黑市里最常用的信息交流方式,必然时时有人监控。

季寻挂出的信息自己都看不懂,哪怕是被人窥见了,也无所谓。

他和初九已经有那种默契。

他知道那位老朋友看到了,也一定能领悟其中玄妙。

做完这一切,季寻再次去了唐宁街,打算去打听一点新消息。

然而没去多久,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情况。

那就是,曾经无罪城第一娱乐城的“洪楼”,竟然重新开业了!

依旧是曾经的唐宁街1号。

依旧是那熟悉的中式朋克风建族群。

朱砂红墙壁,绿色铜瓦,门口的大石狮子还是独具一格。

只是装修风格比以前老洪楼更为奢华,也更气派。

巧了,就是昨天才刚开业。

季寻其实几天前就已经留意到了这栋之前还在装修的新建筑。

当时他还好奇,为什么风格和之前的洪楼差不多。

现在一看,不是差不多,连牌匾上都挂着的是“洪楼”的大字。

这名字对季寻来说,可是意义不同。

无论是董九爷、董七,还是那位神秘的革命军副首领的秦姨,都是季寻很熟的人。

他纯纯是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便骑着摩托车来到了这里。

之前在酒馆打听了消息,知道了是“黑金商会”重新装修的。

也就是大伊万商铺的老板宋璨背后的宋家主家,联邦顶级财团之一。

虽然知道宋璨和董七关系不错。

这洪楼可是牵扯了革命军这个天大麻烦。

旁人避之不及,这宋家竟然不避讳?

季寻看着眼前人流如织新开业娱乐城,心中也嘀咕道:“黑金商会的人实力这么强的吗,洪楼这个名字都敢再用?”

他是真的很好奇。

原本对娱乐城兴致不大的他,想想也迈步走了进去。

直觉告诉他,这新开的洪楼,背后好像有熟人。

洪楼开业,黑金商会直接挂上了自己的名字。

因此也吸引了大量高端的客人。

这两天无罪城里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人送了贺礼。

贵族、富商、大型猎荒团长、佣兵团长.哪怕是领主府曹家也给足了面子,那位新任领主昨天都亲自来参加了开幕剪彩。

楼里各种高档商铺、赌场、娱乐场也都热闹非凡。

不仅有之前的产业。

黑金商会还把上流社会的很多娱乐产业也都带下来了。

甚至还重金聘请来了一直在猎人们嘴里吹得近乎传奇的“联邦皇家歌舞团”。

虽然现在的娱乐场动不动就喜欢加个什么“皇家”“至尊”的头衔,但和其他娱乐城没区别,其实都是为了听起来档次高的噱头,。

可这一个,却真的不同。

季寻之前就听猎人们吹嘘过,这个歌舞团据说是真是曾经奥兰王族的御用歌舞团传下来的舞团。

不仅仅团里舞者各个都是绝色,表演的都是真正只有贵族才能欣赏的曲目。

这开业七天,也让无罪城的平民才真正有幸一睹这个传奇舞团真容。

就在大厅。

季寻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

看着舞台上那些翩翩起舞的美女,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感慨道:“还真有些门道啊”

仔细一看,这些舞女还不是简单的舞者。

她们都是正式卡师,而且实力不弱。

季寻看着那些舞者身上的“气”,领舞的那个甚至是个二阶卡师?

不仅仅气息强,而且那飘逸的舞姿中还有一种特殊的韵律。

艺术途径的红桃7戏法师序列本就对一切表演艺术有着一种法则加持。

魔术师、杂技、舞者、舞台剧演员

只要是这个序列的卡师,自带一种艺术家气质。

这样的舞蹈,当然好看。

季寻也看着也饶有兴致地混在人群中驻足看了片刻。

而就在他进门的时候,洪楼楼上。

两个人正在窗前看着热闹开业典礼,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如果季寻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穿着旗袍身段丰腴的女人,正是那位帮过他不止一次的——秦如是!

也没人想到,这位被重金通缉的革命军副首领,竟然重回了无罪城。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极致静雅和雍容华贵的老人。

饶是秦如是如今已经是传奇强者,此刻也像是小女孩般,乖乖站在老人身边。

“小秦啊,我听说你们刚解放了南边的一个超大奴隶矿场?噢,南部的星坠城可是很远的地方了。真是劳烦你这么远跑一趟了。”

“宋奶奶,怎么会麻烦呢能为您做点什么,我才很高兴呢。即便是父亲临终最大的挂念,就是没能来见您一面呢。”

说到这里,老人微微一笑:“人老了,蓄积点生气很难。这些年都没怎么见客了。你和伱父亲这些年确实也辛苦了。”

话说多了好累了,停顿了半晌,那口气仿佛才缓过来,她继续道:“奥利弗那些后人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大侯爵,竟然做起了奴隶生意。也是该动动筋骨的。当年联邦成立废除的奴隶制,联邦才有了大兴之相。现在又死灰复燃,时代在走回头路啊.”

“嗯。这也是我们现在努力在做的。”

秦如是也点点头。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在这位老人面前,露出了一抹小女孩的狡黠,问道:“宋奶奶那个矿场主有预谋围剿一批我们革命军的先锋,所以冲突才爆发得很突然不会又是您扶持的产业吧?”

老人听着也笑了:“呵呵.那倒不是。虽然我和老奥利弗还有点交情,但我已经很久没管家族的事儿了。我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什么都看淡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来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我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了。”

秦如是听到这话,晶眸中掠过一抹黯然。

她自然清楚感受到了老人微弱的生机。

真就像是风中残烛,一吹便灭。

气氛微微有些伤感,老人却全然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道:“以后,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他了。”

秦如是郑重地点点头:“嗯。”

正说着,那老人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双岁月沉淀后的沉稳眸光突然颤动了起来。

她看向了楼下的人群,眸光晶莹闪过,难掩喜色,轻唤了一声:“他来了。”

为了这次见面,她等了足足一百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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