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董婉婉果真被马承安带回去了。
陈平安不清楚过程,但看到董婉婉那双肿胀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跟她妈通过电话了。
霍修文一样被带回去了。
留下的只有马长玮、丁俊哲、霍诗筠以及陈晓龙。
“马哥,你为啥不走?”陈晓龙好奇问道。
他对这位东北大哥很有好感。
马长玮嘿嘿笑着说,“回去之后去上班吗?我在这边儿混吃等死不好么?”
接着,他看向陈平安道:“要不是平安不同意,我真就把我女朋友叫来,你们操盘,我俩提前蜜月……”
丁俊哲赶紧打断他,“长玮哥,我们几个都是单身,你别乱说。”
马长玮用一种极其鄙视和同情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甚至连霍诗筠都没有放过。
“一群小屁孩儿,连对象都没有!”
陈平安开始咳嗽,陈晓龙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倒是阅女无数了,女朋友,是真没有。
霍诗筠脸色如常道:“从某个角度来说,我是来避难顺便学点儿能养活自己的本事。
马哥要是想跟嫂子度蜜月,要看陈平安是不是答应。”
陈平安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之后只能摇头。
“马哥,您要是想跟嫂子过二人世界,其实也很简单。
退出之后,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别提我们几个人和事儿就行。
而且,也别跟我们在一起。
马叔又不在,没人拦着你啊!
甚至你要是钱不趁手,我借给你啊!
多了不敢说,三五百万还是有的。”
马长玮只是嘿嘿笑,也不接话了,这明显就是不想离开。
无论他是监督还是抱着其他的什么心思,陈平安根本不在意。
只要能保守秘密就行,何况在各家内部,这绝对不是秘密。
至少在唐家倒下之后,所有的细节都会被人拿出来研究,虽然手法并不细腻,甚至可以说粗暴,但管用就行。
19日开盘,陈平安一边收拢筹码一边开始拉升,只是涨幅并不大,每天涨几个点,不急不缓。
最低涨幅不到3个点,最高涨幅也被控制在8个点以内。
少了一个操盘手,对他的操盘并没有多少影响。
无非就是他接过董婉婉操作的账户自己动手罢了。
随着股价缓慢上涨,交易开始慢慢活跃,叫嚣着抄底的人越来越多,但趁机离场的人也开始增加
但在26日周一的时候,陈平安突然开始暴力拉升,连续三个涨停板,周三尾盘,撤单开板,周四周五继续涨停板。
这次,他毫无顾忌。
前面的慢涨,是给杜克江茅邵峰以及孙立群的信号。
连续涨停板的意思就是,随后要打压了。
两边并没有联系,而是按照事前的约定在执行。
2月3日。
陈平安把股价推上8个点之后开始撤单。
股价随即开始慢慢回跌。
两只股票的走势基本一模一样,但这半年来从未跟随板块和大盘。
这种明显被操控的股票,大资金不会进来。
但现在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3号的下跌,给出了一个明显的信号。
拉升方开始出货了。
这就是大部分散户的认知,拉高出货,不拉高,如何出货?
但事实上,陈平安一股都没有卖,而是持续小单中单不停买入。
“陈平安,你这样做,是为了制造假象割一批散户么?”霍诗筠不知道得到了她父亲的什么指点,最近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董婉婉走了之后,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少了很大的束缚。
但每次董婉婉打过来的时候,霍诗筠并没有说什么陈平安的坏话,只是简单陈述一些事实,并没有任何评价。
至于董婉婉的心思,她很清楚,唯一还不是很清楚的,是自己的心思。
但父亲上次来的时候,跟她单独谈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从那以后,她就像是慢慢绽放光华的明珠一般。
她的提问,陈平安并没有回答,反而是丁俊哲开口道:
“不存在收割散户的问题,你没看到我们一股都没有卖出吗?这实际上还是在不计成本的收集筹码。”
马长玮看的清楚,虽然没怎么碰过金融,但这半年来耳濡目染,他对走势的看法也越来越接近陈平安的本意。
不过,他不说出来就是了。
霍诗筠皱眉道:“这种走势,现在的价位,收集筹码不是成本太高了吗?不如打下来让散户出逃收集筹码。”
陈晓龙也不吭声,盯着自己的屏幕在不断下单委托。
爱德华兹抬起头,在屏幕上方说道:“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是十分严厉。
霍诗筠赶紧低头,继续执行陈平安的指令。
“只做小单中单买入,不砸盘,让价格自然回落,而且速度不能太快!”
陈平安的指令可以说是清楚的,也可以说是模糊的。
不过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指令,前面是必须要执行的,后面的含糊部分,自由发挥就是了。
所以陈晓龙头都不抬,疯狂输入。
茅怀宇带着大哥给安排的律师还有杜老板安排过来的一个年轻女子,此时在一个会议室里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股价,一边轻声交谈着什么。
不多时,走进来一位中年人。
“宋老板,您好。”茅怀宇迎上去伸出手。
两人简单握手之后,茅怀宇介绍了己方人员构成,接着就开门见山。
“宋老板,为了节省您宝贵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
我们有意收购您手上持有的老九门的2.76%的股份。
价格是在过去20天收盘价的平均值溢价30%。”
宋郡在过去四年里一直在老九门的股东名录里面。
这些年的分红和配股已经赚的盆满钵满。
茅怀宇已经测算过其收益,即使计入通胀因素,这些年也早就赚翻了。
只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和唐家有什么关系,这次走访也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宋郡神色淡然,他知道茅怀宇这个人,也知道鲲鹏基金,只是没有接触过而已。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宋郡第一个念头就是茅家在操盘,现在是进入收割期了么?
这几个月,他看着股价从百元以上跌下来,公司市值几乎灰飞烟灭,但他始终没有动。
股价并不代表一切。
他对此十分清楚。
股价不代表公司盈利能力,也不代表公司分红会减少。
但最近让他有些动摇的是老九门的骨干技术人员流失的比较严重这件事。
“所以,老九门的技术人员,是被挖到茅家了吗?”
他微笑着问道,镜片后的双眼,犀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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