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里的春情都快溢了出来,如一只狐狸翘着尾巴勾引人。
他咬着牙一下子睁开眼,看着漫过胸口湿漉漉的热水,又想起那日手指间的温热,和沈微慈微微的那一偏头。
他怔了下,身下涌来一股热,刷的一下恼怒的从水里站起来。
只觉得泡个澡也泡不安生。
他现在倒是要去看看那沈微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女,还是她暗地里也给自己用了什么手段,是不是也是这么勾引章元衡的。
水声哗啦啦湿了一地,吓得里头的丫头一屁股栽坐在地上,再抬头时,浴房里早没影了。
宋璋叫人来伺候穿了衣裳,也不带佩剑,冷着脸就往外头走。
守在门口的鸣鹤见着宋璋又往外走,忙上前问:“将军是要进宫么?”
“属下让人去备马车。”
宋璋步子顿了下,看了眼鸣鹤:“不用。“
说罢撑开伞就走进了雨幕里。
临春院门口守着的丫头远远就看见宋璋过来,神色惊疑了下,也不确定宋璋是不是真往这边过来。
可在下一刻看到宋璋一脸沉色,一身黑衣如煞神的站在面前,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二爷。”
宋璋连看也未看那丫头一眼,利落的身形直接往里屋走。
坐在门口给沈微慈煎药的月灯看到宋璋直直过来,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问:“二爷过来何事?”
宋璋这才在廊下顿住步子,眼带清峭的问:“你家三姑娘呢?”
月灯忙道:“我家姑娘才刚睡了,要不二爷将事说给我,我等姑娘醒了再传话给姑娘。”
这才多久一会儿就睡了。
宋璋冷笑,直接跨进门槛,掀开珠帘,绕过屏风就往里头走。
他一眼就见着了靠在靠塌上背着他睡过去的沈微慈,后背的黑发尽数散开了来,一只白净的手臂压在被子上,身子微微蜷缩。
月灯追着进来吓得脸色苍白:“二爷,我家姑娘风寒还未好,下午又饮了果酒,这会儿真睡了。”
宋璋不耐烦的看了月灯一眼:“你是现在出去,还是我的人把你带出去?”
月灯愣了愣,看着宋璋阎王似的脸:“二爷,您到底找我家姑娘什么事?”
宋璋已彻底没了耐心,说了声带出去,一直侯在外头的鸣鹤听见这话,就连忙从外头面无表情的进来,对着月灯后颈一打,月灯就软软的倒下去,又被鸣鹤接住,带了出去。
走前他环顾了下屋子,没想到这里当真是简陋的很,自家爷这样闯进来,是不是真的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细想起来,应该是欺负了好几次了。
在他印象里,将军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上心过,就算是欺负,也是从没有过的事,频频就欺负一个。
虽说沈三姑娘看着柔弱的很,是瞧着好欺负。
但这么……
可鸣鹤也不敢多想,拖着怀里的月灯就赶忙出去。
屋子内就剩了宋璋和沈微慈两人,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只余外头的雨声。
宋璋眯着眼,环顾了一眼屋子,看到桌案上摆放着的宣纸,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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