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坐在窗前,撑头看着窗外抿了笑:“不知是什么心情,章家不久要来提亲了,我反而倒有些紧张了。”
月灯捂唇:“我要是姑娘,估计也有些紧张。”
写了半下午,最后沈微慈总算是写完了,将信交给月灯,让她亲自拿了信去前门去,再给些跑腿钱。
月灯诶了一声,拿着信就出去了。
她拿着信,才刚将信放到前门来福的手上,就碰见了宋璋进来,不知怎么就有些怕他,微微缩着脖子,跟着人一起喊:“二爷。”
待宋璋身子错过去了,她才又对来福低声叮嘱着:“你可要紧些,别将信弄丢了。”
来福是二老爷的人,早知道怎么个事,笑道:“你就放心就是,三姑娘的信,出不了错。”
月灯这才回了身,往西院回了。
宋璋过了门石,看着月灯一溜烟儿跑过去的背影,凤目瞥向旁边的鸣鹤:“半个时辰内,那信要到我的手上。”
宋璋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管鸣鹤死活,径自走了。
鸣鹤看着宋璋的背影,又歪过身子看向前门正打算出门的来福,啧了一声,跟在来福身后一起出去。
真看不出他家将军,现在日日回的这么早不说,又还有这等偷看人信件的嗜好了。
正哼着小曲儿乐呵呵跑腿的来福,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走进一个巷子里,忽觉眼前一黑,吓得他大喊了一声,结果一瞬间眼前又亮了。
他站在原地茫然的往周围看,半个人影也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只有阵阵阴风吹来。
他打了个寒战,再没有刚才那慢悠悠的心情,吓得赶忙往前跑。
这头宋璋不过两刻钟,手上就拿到了信。
信上写的是娟秀的小楷,还带着一丝沈微慈身上的淡淡香气,封口处也用蜡油给封好了。
宋璋的两只长腿搭在跪在地上女人的后背上,懒洋洋的去拆信。
地上的女人抖的快趴下去了,害怕的哭出来都不敢发出声音,再不敢自告奋勇往二爷院子里来了。
鸣鹤在旁边看在眼里,想着自家将军这里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郡主娘娘隔三岔五送女人过来,哪个不是灰头土脸的滚回去的,这些女人竟然还往前凑。
是觉得自己便能是那个不一样的么。
拆开信封只有浅薄的一页信纸,字迹工整,香气萦绕,宋璋淡淡看到最后,手指上夹着信纸,黑眸里看不出情绪。
隔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
果真是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信上字字句句温柔小意,不仅关心章元衡添衣,还关心章元衡公务勿操劳。
又说期待与他去春山看雪,最后还题写了诗句,诗里意思虽是含蓄,但也能看出来是相思之意。
倒是用足了功夫。
他倒是说章元衡怎么这般痴迷她,这些柔情蜜意的话,从那张妩媚檀口里出来,哪个男人看了不头晕,不巴巴的凑上去讨好。
手指间的信纸越捏越紧,心里头莫名有一股无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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