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法术,即便是道徒阶段的八品法术,其想要掌握入门,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是按月计算。
而余列这一门品质不错的七品法术,居然仅仅五个时辰就得手了。
余列心中惊喜:“看来这个师父当真是没有拜错,我能立刻就修炼成这门法术,和师父她老人家的帮助脱不了干系。”
他当即就朝着紫烛女道所在的静室行礼:“弟子多谢师尊。”
笑声从静室中传出:“无需多礼,虽然法术已经入门,但是你若是想要将之掌握纯熟,还得由你自身,好生的参悟法门,并抓捕五毒之物,炼就入法术中。
炼法中有一点格外重要的,你切记住。此一门法术,虽是毒术,但大成之后,便可以由毒转灵,大有妙用。”
紫烛女道交代了一番,口中便吩咐:“好了,该给的好处已经给了,你这家伙就先下去吧,勿要再打扰本道清修了。”
“是,师尊。”余列赶紧的点头。
行礼过后,他正要离开,一物忽然又从静室中飞出,落到了他的跟前。
“拿着,既然你手中的令牌损毁了,便先拿这个用用。时间仓促,这一方牌子里面就没有法术了。近些这些时日,你也好生的在道宫中待着,尽量不要和人斗法起争执,等到正式拜师后,本道再赐下护身保命之物给你。”
余列接过物件,发现又是一方紫色的牌子,内里确实是没有充斥法力,仅仅是和最开始的道观令牌一样,可供两人传音用。
他将令牌收好,再次行礼过后,才离开了紫晶道观。
而当余列师徒两人各自欢喜时,在潜州道宫的另外一个地方,却是气氛森严,压迫至极。
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一尊尊道士的阴神通过龙气而来,化作为一道道虚影,或是站立,或是盘膝而坐,高高低低不同,围绕成了一个圈子。
在圈子中,有一人正低着头,他被众多道士的神识扫视着,面色惊惧。
此人并非是阴神之体,而是肉身出现在了这一方地界,正在经受着潜州道宫中所有上位道士,以及部分中位道士的审视和询问。
强横的神识不断扫视,潜州道士们议论纷纷,看向中间道人的眼神,也是或漠然、或冰冷、或惋惜。
而中间道人,其正是当初领队参加了历练的朱家道士。
忽然,一阵苍老且浩大的声音,出现在蒙蒙的雾气中:
“朱崂子,有关历练一事,你究竟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下时刻,正是潜州道宫中的一众人等腾出了时间,审问朱崂子,以决定此獠的罪责。
噗通一声。
朱家道士听见漠然声音,他面色惊惧,当即就双膝打折,跪在了地上。
此人口中大叫:
“冤枉、冤枉啊。
回禀道师,此番历练虽然是晚辈牵头的,但是晚辈实是不知道那桃州一行人,居然藏着如此的祸心。若是早知道如此,就算是给晚辈一万个胆子,晚辈也不敢牵头啊!
而且此番历练,也并非只是桃州和晚辈商量的,还有道庭方面的参与,是有道庭作保证……”
朱崂子口中的狡辩还没有说完,一尊道士的阴神就发出冷笑声:
“哼!道庭。
谁人不知,道庭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事到如今,你这家伙居然还想要推卸责任!道师,依我看,索性现在就废了此獠修行,明日就通知全宫,以儆效尤!”
冷笑之人明显是和朱崂子颇为不对付,这话惹得跪在地上的朱崂子目中阴冷。
但是此刻的朱崂子,不敢抬头多看,只是口中一个劲的求饶:
“晚辈当初实在是不知情,是好心,还望道师能够辨别忠奸。
我朱家也是宫中千年世家,如今虽然没落,但是祖上的名声尚在,晚辈又如何会做出有辱先人的叛宫之事!”
朱崂子跪在场中,赌咒发誓,口中恶狠狠的说着,话声诚恳至极。
在这时,一众道士阴神中也有人冷不丁的开口:
“诸位,这朱崂子所说,确实也有点道理,他朱家乃是宫中千年世家,就算是投靠过去,桃州那边多半是给不了相同待遇的。
而且随意的处置掉朱崂子,或许反倒是会惹得桃州那边发笑。”
雾气中滚动的神识,越发的混乱,道士们你一句我一句,明显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恨不得当场打杀了朱崂子,一派则是认为若无实打实的证据,便不能轻举妄动。
雾气中那道苍老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一众道士议论一番后,终于出声:
“既然宫中意见不统一,那么朱崂子,本道再允许你现在辩驳一番,随后发落你。正好,你也将你个人在历练前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交代给宫中的诸位道士。”
朱崂子听见这话,他的眼睛中瞬间就冒出了庆幸之色。
“谨遵道师法令!”
此獠就这样跪在地上,都没有起身,口中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如何知道桃州那边的历练机会,以及自己在历练中又经历了那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之后,此獠大无畏的指天立誓道:“晚辈以道心、祖上之名立誓,若有半句假话,必然遭受万剑穿心,死于非命!”
朱崂子立誓过后,现场陷入了安静之中,所有的道士,不管是支持他、还是敌视他的,都在细细的思忖,辨别朱崂子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