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列在仙宫中炼化戮仙剑使时,遥远的道庭中,某个人忽然心头一惊。
对方伸手一挥,唤出了一道剑形的符文,但是却发现这道符文已经黯淡。即便他思索良久后,冒着信息被截获的风险,发出了一则传音。
符文的另外一方,却是始终都没有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家伙可是祸乱仙宫中资历最深的剑使,莫非……”
高云子眉头紧皱,他只得赶紧的摆下香炉,朝着天空祷祝,沟通起了赐下这一方符咒的道庭道君。
道君的回信倒是十分及时,当即就有传音响在高云子的耳边:
“怎么,如此急促的呼唤本君,有要紧事情发生了?桃州或是潜州那边出问题了?”
高云子连忙回答:“臣参见道君,的确是有要事发生,但并非是桃州潜州,而是那祸乱仙宫。”
他立刻就将联系戮仙剑使的符咒失灵一事,告知给了阳纯道君。
阳纯道君闻言,初时也是颇有怀疑,令高云子将符咒交给自己,亲自的试了一试。
结果正如高云子所言,此符咒完好无损,也能激发出灵光,但是却无法发出一字一语,让人不由的怀疑,是不是符咒的另外一边损坏了。
阳纯道君思量后,轻叹道:“确实是不应该啊。此符咒的另外一端,乃是戮仙剑使本人。为了隐秘,与其联系的手段,它也只给出过一方,便是你手中的这一方,连本君也是没有其他能够联系上它的法子。
如今它不回信,只能有两个解释了。”
高云子心间一动,低声道:“敢问帝君,是哪两个解释?”
阳纯道君的虚影冷笑着:要么是此獠怯弱,主动断了和我们这边的联系,要么就是它遭了重创,甚至是已然身死道消,所以你手中的这方符文,才会毫无动静。
“这、”高云子面上露出惊色:
“这该如何是好啊,我等是否要推迟,或说着改变丹成庆典上的布置?”
阳纯道君思索一番话,冷哼一声,淡淡的吩咐:
“无妨。此等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君早就料定了不可信任,有它没它,都干扰不了大局。尔等继续准备便是。”
高云子面色一肃,当即躬身领命:
“喏!弟子遵命。”
随后,阳纯道君又是言语吩咐了几句,便主动结束了此番神降。
道庭中,高云子一直弯着腰,等到香炉中的香烛彻底的燃烧殆尽了,他方才直起身子。
此时高云子的脸上,虽然神色依旧不好,眉头微皱,但是他的眼神十分平静,仅仅幽幽道:
“看来祸乱仙宫,果然并非是一方好算计的对象,颇有底蕴,难怪那余列进入此宫后,竟然能够丹成一品。”
一时间,高云子对于道庭一方的布置,感到了怀疑,特别是近些天以来,他和那安插在祸乱仙宫内部的两颗棋子,也是已经失去了联系。
此人在心间暗忖着:
“一品金丹,真是这么好算计的吗?道君你先是箍住了神临子,又是想要驱使那余列子,真就不怕将本朝玩崩了?”
据高云子所知,历史上仅仅一尊一品金丹,便可能推翻一座鼎盛的道庭,重新清理天下。如今的阳纯道君竟然想要将两颗一品金丹玩弄于鼓掌之中,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大。
若非在此事的最顶上,并非只是阳纯道君在插手,高云子都想要临阵撂挑子,速速离去了。
他暗暗想着:“不过即便是有着大天尊的首肯,此事也存在着变数。我高云子得早早做点打算,免得最终沦为了弃子。”
……………………
另外一边。
七日七夜过去。
余列盘坐在静室中,陡然睁开了双眼,目中爆发出一阵大喜之色。
他伸手一招,百鬼夜行炉忽地从虚空中跳出,滴溜溜的在他跟前打转。
此刻的鬼炉,其周身所充斥的剑光剑气,和七日之前相比,浓郁了十倍不止,而且它的色泽也是沉淀了许多,让余列一眼就能看出来此物厚重了很多很多,好似单单靠着这炉子,就能够将一座山头给拍扁。
而这气相上的变化,还只是鬼炉最微不足道的变化。
余列朝着此炉子一拱手,口中呼道:“请道友现身。”
嗡的,鬼炉浑身一颤,口子中当即就喷出了一线白光,其有口有眼,五官俱全,隐隐呈现人形,但是身形似虚似实,正是鬼炉中一口鬼剑。
但是这一口鬼剑,并不是剑炉炼成时,由白骨护法神将转化而来的那一口,而正是余列这些时日里面忙活,新炼制出来的一口。
此剑也不似白骨鬼剑那般听从指令。
余列将它唤出来之后,当即就掐动剑诀,想要驱动着它飞动,但是鬼剑仅仅跳动了一下,算是给余列一个面子,然后便纹丝不动了。
瞧见如此状况,余列却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脸上露出了愉悦之色。
这是因为这一口鬼剑的前身,正是戮仙剑使及其本体。
眼下余列借助着戮仙剑使的“自愿”,以及斩仙之气、青铜酒杯两物的辅佐,不死之气的燃烧,成功的将戮仙剑使封禁在了自家的百鬼夜行炉中。
此刻的戮仙剑使,也再不能被唤作剑使,而属于是剑器之灵,得唤作为“戮仙剑”,或者戮仙剑灵。
余列只需掌握其剑身,便能号令其剑灵。
而彼辈之前的记忆,也已经被彻底的清除。但是因为灵智方面被妥善的保存了下来,自己有自己的脾气,所以才不怎么听从余列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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