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帝尊难不成要以大欺小？”

这位天尊目光扫向古长生，语气故意变得有些忐忑。

古长生微微抬手，指向那位天尊。

看到这个动作，这位天尊瞳孔缓缓一缩。

轰！

下一瞬间。

这位天尊凭空消失不见。

就像是一张画像上面的画迹，直接被凭空抹除。

那一幕，令得在场所有人震撼无比！

古长生看着老墓，慢悠悠道：“现在呢？”

老墓怔怔地看着那一幕，不知为何，内心的情绪丝毫没有释放的感觉，反而有种发堵的感觉。

杀死小颜的敌人死了。

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可为什么半点高兴都没有。

甚至有些想哭？

是吧。

或许就像当初尊上说的那样，即便怎么做，小颜都不会活过来了……

“小颜。”

老墓呢喃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惨笑一声。

老墓有些凄苦地看向古长生，低声道：“尊上，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报了小颜的仇。”

“陈炼的事情，我并不生气。”

老墓有些麻木地说道。

陈炼看到那一幕，眼帘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长生回头看向陈炼，平静地道：“他不怪你，就像当初拓跋颜也不怪你一样。”

此言一出，老墓顿时猛然一震，死死盯着陈炼。

陈炼此刻已经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一旁的陈乔，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古长生来到陈炼身旁，伸手拍了拍陈炼的肩膀，轻声说道：“他们把你自己人，所以不怪你，但这种人是少数，你应该珍惜才对，因为总有一天，你身边会一个人都没有的。”

“师尊……”

陈炼缓缓睁眼，眼神平静，呢喃道：“徒儿只想挽救玄黄天的局势。”

“当年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陈炼很平静。

所以当年他觉得拓跋颜的死，是有价值的，起码最后他还是带人镇压了大部分的黑暗动乱。

若是今日老墓的死，可以换取玄黄天的安稳，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

如果他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他也不会犹豫。

忽然。

陈炼笑了起来，笑容灿烂，看着古长生，说道：“师尊不是最想要徒儿变成这种人吗？”

古长生闻言，愣了一下：“有吗？”

陈炼点头道：“当年师尊带徒儿走人间，曾说过很多类似的人。”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凡帝。”

陈炼一脸认真地看着古长生。

古长生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眉头微皱。

这事儿……

他记不太清楚。

但或许是自己热爱人间的理由，使得陈炼成为了那种人？

大爱无疆？

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古长生却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原来，这个就叫自私？”

古长生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有些失神地呢喃道。

那种大爱无疆的人，可是任何人。

但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人，就会有另外的想法。

觉得不该如此。

古长生自言自语说了一番，微微一笑道：“为师懂了。”

陈炼眼神清澈，轻声道：“师尊一直都懂，只是一直让自己不懂罢了。”

“因为师尊明白一个很深刻的道理，懂的越多，会发现任何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是吧，师尊？”

陈炼一直看着古长生，语气不急不缓。

听到这番话。

一旁的陈乔看了看古长生，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若有所思。

“哦~！”

古长生以拳捶掌，恍然道：“你小子是在借此机会窥探为师的底细？”

陈炼一脸认真道：“否则师尊为何一直求死？”

古长生一脸欣慰地看着陈炼，轻声道：“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