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件事,张庆平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说起来,倒也有理。
不过就是一起民间经济纠纷,还需要他这位一省之长亲自过问吗?
下边的干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交给青歌书记去收拾。
青歌书记也难啊。
但再难,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想办法应对。
送走熊立辉之后,卫江南就接到了岳青歌联络员打过来的电话。
“江南书记,现在有时间吗?书记请你过来聊一聊。”
联络员的言辞极其客气。
作为岳青歌的大秘,对岳青歌和卫江南之间关系的变化,他是最清楚的。就现在,岳青歌和卫江南虽然还不能算是朋友,至少也算是盟友。
所以在卫江南面前,他一点都敢摆大秘的架子。
“好的,黄主任,请书记稍候,我马上就到!”
和张庆平一样,岳青歌没有对此事发表意见,全权交给卫江南去处置,自然就更不可能亲自过来给熊立辉“送行”了。
就仿佛这事压根就没发生过。
有时候,装聋作哑也是一种官场生存技巧。
但表面上装聋作哑,不代表着你实际上也可以一点不做防备。
现在,岳青歌请卫江南过去,就是想要问一问,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此时此刻,和那边全面“开战”,到底是谁的主意?
所以两人在宾馆一见面,岳青歌也不玩虚的,皱着眉头,直截了当地问道:“江南,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熊立辉是个什么来头!”
我是外来者我都知道,你是静江本土人,不可能反倒不知道吧?
卫江南叹了口气,说道:“书记,我如果说只是适逢其会,您信不信?”
岳青歌看着他,一副你觉得我智商那么低的样子?
“书记,有一种人呢,是完全不能惹的。你只要惹了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会往死里报复你。我相信,这种人,书记也是见过的。”
岳青歌想了想,微微点头。
“熊立辉就是这种人。”
卫江南双手一摊,说道。
“昨晚上那事吧,如果没有发生,那当然是最好,可偏偏就发生了,我在现场,责无旁贷,必须要处理。”
“本来我是打算给他一个机会的,但这个人太过嚣张,一上来就说让谢浩明滚过来见我,还说谢浩明的县委书记是不想当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能怎么办?”
“真把浩明书记给他叫过来吗?”
“那往后,罗平县的人民群众,怎么看待我们这些县里的干部?甚至于,他们怎么看待市里领导,怎么看待庆平省长?”
“所以,熊立辉逼着我对他动手。”
岳青歌双眉微蹙,久久不语。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熊立辉草包一个,不足为惧!”
岳青歌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可轻敌。”
“熊立辉本人或许是个草包,他背后的那帮人,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你啊,还是要做好思想准备。”
卫江南突然一笑,问道:“书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岳青歌看他一眼,淡淡说道:“很简单,把你调离久安!”
无根之水,无本之木,想要拿捏你还不容易吗?
“反了他了!”
“这个王八蛋,好大的狗胆!”
大宁,上次柳傅军接待岳青歌的私家菜馆,独立封闭的包厢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拍着桌子,怒发如狂。
从长相上看,熊立辉和他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此人的神态更加霸道,仿佛全天下之人,都不能忤逆他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