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其实知道这件事真怪不到托尼头上，托尼那天没有在凯面前直接干掉巴基，已经是相当给面子的表现了。要不然以托尼任性的行事作风，别说一个警察局长了，就是美国总统在他面前，他也敢杀人。最多就是做几天牢而已！

有钱人嘛，有的是办法逃脱牢狱之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告诉别人保外就医。而且别人有正经理由，不是瞎掰的，他的胸口可是开了一个大洞！实实在在的大洞。

所以……别人最多就是去牢里走个过场，然后接着逍遥自在。甚至，牢里搞不好比外面更舒服。要知道，私人监狱现在都有定制服务了。

但托尼没有当场杀了巴基，这份情史蒂夫必须要领。

至少他给了史蒂夫一个机会，一个保住自己基友的机会。虽然希望渺茫，但好歹也是公平‘竞争’，你有能耐，也能让巴基保外就医。至于你办不到，那就不是托尼的问题了。

史蒂夫之所以过来，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托尼是那种怂人么？当然不是！别说巴基压根不是自己弄死的，就算是，托尼也不怕承认。怎地？你基友弄死了我父母，我报仇有错？扯淡！他还真不怕和史蒂夫掰扯。

托尼很快就出现了。

虽然他的保镖投资哈皮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可托尼哪管这个。

“怎么？老古董，基友嗝屁了，所以极其败坏？”托尼的那张嘴哟。

“混蛋！！！”史蒂夫原本只是打算质问托尼，问他是不是使了手段偷偷的杀了巴基。如果托尼说他没使手段，史蒂夫估计也就没辙了，只能撤退。可偏偏托尼上来就问候了他和巴基之间的纯洁友谊。

史蒂夫是什么人？二战绞肉机里七进七出的人物，也别指望他真的能有多好的脾气。

看到史蒂夫要暴起伤人，托尼压根不慌，躲都懒得躲！就站着看着史蒂夫冲过来。

旁边的保镖也不是吃干饭的。

能被托尼聘请为保镖，绝对都是练家子。而且待遇那么好，是为什么，当然是指望出了事，他们要真上么？要不然花那么多钱做咩？当仪仗队么？

两个保镖直接冲上去抱住史蒂夫，另外一个保镖一把抱住史蒂夫的盾牌，毕竟这是他身上最显眼的‘武器’，甭管危险不危险，先控制住再说。

结果史蒂夫松开了自己的盾牌，让那个保镖直接冲过头，接着扭头，抓住一个冲向他的保镖，生生将其提了起来，丢了出去！

砸翻一票人！

好在托尼的保镖吧，有点多。

史蒂夫现在就是要发泄，自然不可能就此罢手。冲上去就和那些保镖肉搏了起来。

“老板，你先进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哈皮看着猛地一批的美国队长，心里心惊肉跳的，奶奶的，真的能打。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决定先让自己的雇主退到安全的地方。这绝对不是因为害怕！绝对不是！

“哼！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托尼这人吧，就是有种……怎么说，真想不出来啥形容词，只能用我们那的土话了，哏啾啾的！这性格能把人气死。

他才不想在史蒂夫面前露怯！

“可……”哈皮看着越来越近的美国队长，心里慌得不行。难怪当年打的**和九头蛇打的哭鸡鸟嚎的，是真的猛啊！赤手空拳啊，就把一帮手持电击器的保镖打的连手都还不了，整个就是大学生跑到幼儿园。

“去报警！”托尼突然说道。

“啊？”

哈皮愣了，他们！斯塔克集团总裁的保镖！精锐中的精锐！去向警方求助？还混不混了？！传出去，他们估计会被笑死！

托尼啧了一声：“啧，你傻啊！给凯报警！”

“哦哦哦！”哈皮如梦初醒。

对对对，凯也是警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警察，向他求助不丢人！

哈皮赶紧拿起电话，扯着嗓子让凯赶紧救驾。

结果哈皮打电话的当口，史蒂夫已经冲破了保镖们的防线，冲到了托尼的面前，他一把攥住托尼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按在地上！

“住手！再不住手，我开枪了！”哈皮吓的丢掉电话就拔出了自己手枪对准了史蒂夫。

托尼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后脑磕了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但托尼依然不是示弱，眼神充满嘲讽的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还真没把自己的拳头打下去。

“怎么啦？我们的活圣人，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怎么不动手？来啊，为你那个恐怖分子恋人报仇啊！”

“巴基不是恐怖分子！！！”

“哈！不是？他犯下的一级谋杀罪起码有一整个房间！对了，他还是用炸弹袭击，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最近他还炸弹袭击了联合国，炸死了一个国王，十几名联合国代表！你告诉我，他不是恐怖分子？来，活圣人，告诉我，我们亲爱的巴恩斯先生是什么？”

史蒂夫的气势汹汹突然断档了。

这些事真的不好解释。

“他是被人控制了！”

“这可不是他能够逃脱罪责的理由！他是罪犯！承认吧，史蒂夫！你就是在包庇一个罪犯！还是说，你真的信了外面那些宣传？你把你当成圣人了？你自己清楚，你压根不是他们宣传的那个人！”

宣传么，自然是越夸张越好。美国刚好就非常善于这个。要知道，美国可是靠宣传，愣是把二战胜利的功劳活生生的弄到自己身上，苏联反而因为美国被各种黑。

你看美国电影就知道了，苏联从来都是反面角色，任何坏事绝壁有苏联一份。

实际上，真正的史学家都承认，苏联的贡献更大。苏联死了多少人，消耗了多少财产和物资？又拖住德国多少部队？连特么柏林都是苏联先打进去的！

结果现在主流观点，居然愣是说美国才是二战胜利的最大功臣！

这就是宣传。

所以咯，你也别指望对美国队长的宣传当中真的有多少干货。

讲真，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一个人，还是美队这种平A，无技能的英雄能够干翻一个国家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吧？

别的不说，我大德棍直接拉出一个党卫军师，就能把美队打的上天入地。真以为一面盾牌能够打天下，别逗了！

美队最大的功绩，只能说是牺牲自己，阻止了红骷髅轰炸纽约。

至于其他的……就像斯巴达三百勇士一样，大家只记得三百勇士了，而和三百勇士一起的几千希腊各城邦的士兵全被华丽丽的被无视。嚎叫突击队的很多功绩都被无视了，全部变成了美队一个人的功劳。

弄的那些精锐战士，变得好像沙和尚，只会说师傅被抓走，二师兄被抓走了一样。

只会各种找美队，然后被美队带着各种上分。

史蒂夫的气势再次被打压下去。

人是一种很容易被影响的生物，要说美队没有受那些宣传的影响……根本不可能！

或许史蒂夫自己不承认。

可现实就是，他已经带入进去了，他认为自己的美国的象征，是圣人！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好恶来宣告谁是邪恶的，谁又是无辜的。

“真让我感到恶心！史蒂夫·罗杰斯。你凭什么说巴基是无辜的！他就是杀人凶手！无论你怎么说，他的手上都沾满鲜血！可你却在这里堂而皇之，悲天悯人的说什么，他是无辜的，还恬不知耻的让我放过他！你以为你是谁？仿佛只有听你的，才是特么正确的！现在我来告诉你一个谁也不愿意跟你说道现实！”

“法克鱿！史蒂夫！你只是一个六十年前的老兵而已！你谁特么也代表不了！别特么把自己打扮的跟上帝一样，来告诉我该做什么，来教我谁是无辜的是才是该死的！你没那个资格！”托尼对着史蒂夫竖起了中指，那中指是如此的近，以至于都要贴到史蒂夫的脸了。

更可怕的是，托尼仿佛要发泄什么，以至于他几乎是以狰狞的面容朝史蒂夫咆哮！他的唾沫都沾到了史蒂夫的脸上。

“巴基·巴恩斯这个刽子手！该死！他该死一万遍！他自杀了？哈！太便宜他了！他应该身败名裂！他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中被摘去所有荣耀！他的墓碑该被推翻！关于的他故事和传说，都应该被唾弃！他应该像个罪人一样去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呆在博物馆里，站在你身边当一个漂亮男孩！”

看着托尼那狰狞的面孔，和近乎于诛心一样的言论，史蒂夫脸色变得惨白。

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是这样么？

回想之前的种种，史蒂夫几乎不敢相信，那的确是自己所做的。他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不认可他的托尼，一直被他潜意识的就认为是不成熟，不懂的体谅他人的混球。

可如果……不是巴基呢？

换一个人，也和巴基一样，被人控制，杀死了自己的老朋友霍华德，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他会怎么做？

也像现在这样，尽心竭力的为他辩解，为他奔走？

不！

史蒂夫的内心很明确的告诉他，不会！绝对不会！

“他……是战争英雄！！！”

这话很单薄，像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哼！我父亲也是！而且比他更伟大！”托尼一句话就将他破防了。

史蒂夫一下子松开了托尼，一屁股坐在地上。

托尼拍了拍自己的衣领，然后施施然站起来，打算继续说点什么。

“行了，托尼。”凯来了，还带着几名警探。

他之前就在这附近。

所以来的很快。

托尼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史蒂夫，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报警！他擅闯私人领地，还伤人，我会让我的保镖去验伤！”

“啧……”凯直撮牙花子牙，这都叫什么事嘛。

“怎么？警察现在不接警？”托尼却又恢复吊儿郎当。

“知道了！”凯没好气的说道。

接着拍了拍史蒂夫。

史蒂夫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失了魂一样。

“走吧，到我那里喝杯茶，清醒下。”

就这样，美国队长，被纽约警察逮捕了……

……

史蒂夫被带到警局差一点就上了纽约新闻，还是凯严令所有人不得向外界透漏，才没让史蒂夫再次出名。

史蒂夫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缩在椅子上，拿着杯热茶，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在赶走了又一波不上班，跑来追星的警察之后，凯终于坐到了史蒂夫的面前。

“听说巴基死了？”凯叼着雪茄，轻声问道。

“嗯。”史蒂夫闷闷的嗯了一声。

“节哀。”凯毫无诚意的说道。

“嗯。”

接着凯和史蒂夫就不知道说啥了。老实讲，凯的确不知道该咋安慰，毕竟他没有共情啊。巴基死了就死了呗，他又没感觉的。自然不知道该咋劝。

过了好一会儿，凯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闪人了的时候。

史蒂夫突然问道：“巴基……真的该死么？”

凯愣了愣。

“这样最好。我只能这么说。”凯实话实说。

史蒂夫看向凯。

他需要一个解释。

“如果，我说如果。你是巴基，你被人洗脑，被人操控，杀了自己的朋友，杀了无数的无辜者。而且一辈子没有自我，没有记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你如果能清醒，你会怎么做？”

凯只能用另外一个角度来揣测真正的巴基会怎么做。

“生不如死……这就是巴基·巴恩斯的状态。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你觉得呢？史蒂夫。”

“我觉得……”史蒂夫说不出那种话，可在内心深处，他居然承认凯说的对。“可他也许可以被治愈！他可以忘了……”

“就算真如你所说，可你别忘了，我们的巴基·巴恩斯先生，有着无数的仇人。他们来寻仇，你和巴基打算怎么办？杀了他们？拜托，别人是来复仇的！你不让法律给他们一个公道，难道还不让他们自己讨回公道？”

凯一句话堵住了史蒂夫。

再次让他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