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元年,复苏女皇颁布诏令,自称管理江山社稷无力,退位让贤!
苏朝二年,兵马大元帅苏绝登基,称护苏皇帝,第二年颁布纳后令,全国各地推选优秀女子入宫竞选皇后一位。
同年,苏子城内,一家曲楼开门,名为翠微居,一楼可供客人入座倾听,有一女子于二楼弹琴唱曲,琴声绕梁,三日而不绝。
城内各大世家公子哥疯狂涌入,不少人想要一见女子真容,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进入二楼,就是一掷千金者,也得不到楼上女子一声谢谢。
也有士绅豪强想要用强,只是,未上二楼便被一位冷酷女子扔下,第二日便被城主府官差送进牢房,一时之间,所有打着其他心思的人全部被震慑,翠微居,无人敢在闹事。
苏朝六年,翠微居女子共弹三十六曲,流传于苏国大江南北,成为市井府邸乐曲,据传闻,连当今的圣上都十分关注翠微居新出的曲子,每次曲子一出,便有快马送往皇宫。
苏朝三十六年,翠微居关门,同年,苏朝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当今圣上举办祭天大典,率领百官到龙山祭拜,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苏朝六十五年,护苏皇帝退位,太子登基,全国普降大雪,整个苏国被一片白雪覆盖!
“小姐,外面下雪别冻着了,快点进来吧。”
“没事,这点风雪不算什么?”
在一间院落里,两位白发苍苍的女子正在屋檐下,望着漫天的飞雪,岁月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这张脸在年轻时是美的多么的触目惊心。
“小姐,苏元帅真的会来吗?”
院落外,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黄袍的白发苍苍的老者,甩开身边人的搀扶,迈着颤悠悠的脚步,走进了院落。
“苏将军。”
“公主。”
老者的神色十分激动,望着眼前这位自己千百次梦中出现的女子,韶华不再,岁月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我们都老了啊,他呢?”老者问道。
“他在劈柴火,进去吧。”
几人进入房子内,一位男子迎了上来,笑眯眯的看着老者,而老者在看到男子的瞬间,眼瞳急骤收缩,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良久后,才叹道:“秦国师,你还是这么的年轻啊。”
六十五年了,苏绝没有想到,秦国师竟然还和当初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黑,岁月似乎对他失去了作用,唯一的变化,也许就是比当初多了一分融合感。
没错,就是融合感,当初的秦国师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一个人,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
而此刻,这位秦国师身上却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一个炒菜的勺子,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苏绝并没有久呆,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这个院子,在上马车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六十五年了,终于再看到她了。
而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皇宫传来一片呦哭之声,陷入了悲戚当中,太上皇鸾驾蒙尘,归天了,享年九十八岁!
苏朝六十八年,小梅离世,秦宇亲自给小梅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而这,也是这个世界第一座按照风水气场埋葬的坟墓。
苏朝七十五年,冷雨也撒手人寰,同样的,秦宇将冷雨给葬在了小梅的坟墓边上。
“秦公子,当年你给我写的那么多词当中,有一首词我却从来没唱过,因为我一直不知道这首词的曲该怎么做,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苏嫣然颤颤巍巍的拨动着琴弦,只是,这一次的琴声却是变得十分的低哑,连曲调都没有形成。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苏嫣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灵动,相反,还带着一丝沙哑,弹完之后,目光看向秦宇,“我总觉得,这首词,似乎并没有结束,能不能告诉我下半部?”
秦宇沉默着看着苏嫣然,半响后,缓缓开口念道: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好凄凉的词,是一对情侣写的词吗?”
“嗯,一对曾经的情侣,迫于某些原因分开,十年之后,两人不期相遇,发现昔日情侣成了他人之妻,男子怅然久之,在墙壁之上写下这上半部,而女子日后故地重游,看到这上半部曲,失声痛哭,回家后写下了这下半部。”
“这首词的词牌名是什么?”
“钗头凤。”
“好一首钗头凤,想来那女子心中并没有忘记那男子,甚至还在期盼有一日那男子能回心转意,不然怎么会怕人询问,咽泪妆欢呢?”
秦宇沉默!
“既然这对男女心中都有对方,为何又要分离,那女子为何又要成为他人之妻,那男的后来后悔了吧?”
“肯定是后悔了,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时才后悔呢,秦公子,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