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坳,秦宇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被挖掘的空地,而在这空地上,有一块黑布遮盖在那里。
秦宇看了孟方一眼,走到那黑布前,抓住黑布的一角,用力的一扯,几具雕塑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这几具雕塑表层的石膏已经脱落,面部根本就看不清,但秦宇第一眼看到这几具雕塑的瞬间,便浑身震了一下,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的神情。
“这是村民从地上挖地挖出来的?”秦宇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朝着孟方问道。
“是啊,这些村民到这里开垦荒地挖出来的。”孟方答道。
“要是村民能挖出这东西,那这些村民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了。”秦宇呵呵一笑,走到雕塑前,将雕塑脚下的一丝泥土给抓起,放在手掌心,拿给孟方看了一眼。
“这泥土怎么了?”孟方看了眼秦宇手中的泥土,这不就是普通的泥土吗,满山上都是,没什么特别。
“这泥土里面有一股血液的味道。”秦宇捧着泥土闻了一把,缓缓说道。
“血液的味道?什么意思?”孟方皱眉不解问道。
“这几具雕塑都是在血液里浸泡过的,或者准确的说,是这些雕塑都沾染过鲜血。”
“可据民警调查,那些村民挖出这些雕塑,虽然变得疯癫,却没有谁有受伤流过血。”孟方微微摇头说道。
“我没说是那些村民的血,要真是那些村民的血,他们也不会变的疯癫了。”秦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将泥土抛洒掉,“那些村民会疯癫,就是因为这雕塑上的血液造成的。”
“血液会造成那些村民疯癫,难道是病毒?”孟方听到秦宇的话,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两步,要真是病毒的话,没准离着近,空气也会传播。
“放心吧,这不是病毒,这是一种孽。”秦宇感觉到孟方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安慰道。
“孽,那又是什么东西?”孟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秦宇,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一次性把话说完不可以啊。”
“孽,是一种冤魂,魂主善,魄主恶,这孽本身没有什么善恶,但如果被孽缠上,人的魂魄就会被压制,受这孽所感染,变得疯疯癫癫,说的一些胡话也都是孽的经历。”
秦宇说到这里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他和孟方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寒栗,两人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被孽附身,说的胡话是孽本身的经历,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那些村民说的胡话的内容。
“上帝已死!”
这句话才是让秦宇和孟方同时打个寒栗的原因所在,上帝是什么,那是西方的最高神,和东方的玉皇大帝,还有如来是一个等级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会死吗?
“也许说的是耶稣在十字架上被绞死的事情。”秦宇这话说对着孟方说的,但却更像是安慰自己。
“不管这些了,那些村民能治好吗?”孟方甩了甩头,将心里的恐怖想法给抛之脑后,急切的问道。
“要让那些村民恢复正常,倒并不难,不过是有些繁琐,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几具雕塑到底来自哪里。”
秦宇的目光在几具雕塑上面流转,“这几具伴有孽的雕塑,绝对不是普通村民可以挖出来的,而且,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现场。”
“你来看这地上泥的颜色。”秦宇招呼孟方过来。
孟方瞅了瞅地上的泥,半响后,摇了摇头,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泥也就是从地里挖出来变得干硬了而已,这是正常的现象。
“这叫五色泥!”秦宇看了孟方一眼,开口说道。
“五色泥?可这土也就一种颜色啊。”孟方看了看地上的泥土,不解的问道。
“五色泥并不是指的土的颜色,而是指泥土的成分,是由不同时期的泥土组成的。”秦宇给解释了一句。
“不同时期的泥土?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没准是地壳运动呢。”孟方知道,有时候地壳运动,会导致泥土层断裂,然后重新组合,不同时期的泥土出现在一起,也不算什么。
“在考古行业,有一句行话叫做:五色泥下必有王公墓。那是因为五色泥是在造墓时,周围的土层结构被破坏,使得各个时期的土层混合到一起而形成的泥土,对于一些行家来说,五色泥就是墓的代表。”
秦宇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五色泥,那就说明这墓地的规格不小,至少也是王公级别的墓,这样的墓一般是深埋于地下,怎么可能被几个村民挖地就随便挖出来。”
秦宇说完这些,站起身,绕着那几具雕塑走了几圈,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张黄表,折叠成飞鸟的模样,接着取了其中一具雕塑身上的一丝石膏抓于手中。
“天地无极,正本清源,去!”
秦宇将手里的黄表飞鸟一抛,飞鸟顺着山上飞去,然而,飞了不到十米的距离,便掉落在了地上。
“牵引竟然断了。”秦宇走上前,蹲下身将黄表捡起来,眉宇皱了起来,那黄表上的石膏粉末由白色变成了黑色。
“秦宇,你是说这几具雕塑是从一座王公墓里挖出来的?”孟方被秦宇的话给搞糊涂了,在原地愣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连忙着急的问道。
“最起码也是王公级别的墓,这样的墓,普通村民是不可能进去的,而且,你没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吗,这些村民是来开垦荒地的,但现场只有这一个地方被挖?难道这些村民都是一家人,都只开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