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时代的人有每个时代的眼界，九十年代的藤原绘子并没有经历白麟的时空穿越，或许由于对其组织的控制欲，或者配合某些试验等原因，创造出了零号，却并没有意识到，在十年以内，地球人就会将互联网无孔不入的普及开来，从而无限扩大零号的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藤原绘子觉得，十年以内，整个世界都会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向他俯首陈臣也不一定呢！

正是这种傲慢，竟然让白麟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了零号，从零号的“表白”中，白麟确实也感受到了“它”的忠诚，只不过他对这个忠诚，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能够查一下藤原绘子有没有通过江户川浩幸窃取到我的召唤图鉴内部信息吗？”白麟眼神锐利的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单纯，他一方面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如果藤原绘子掌握了召唤图鉴的内部信息，那么栖息地可能不再安全，这对白麟的打击是巨大的，他很有必要进行彻查；另一方面，他从零号的表述中察觉到，零号似乎可以接入他的召唤图鉴系统，这可就超出了他对零号这种人工智能的理解，如果零号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接入召唤图鉴系统，那么零号的长远威胁，有可能会超越藤原绘子的威胁。

藤原绘子毕竟是个人类，很多观念和目的，还没有超出人类的思维范畴，比如她表现出的征服欲、控制欲，换句话说，藤原绘子想当地球的女王，而不是将地球整个毁灭掉，而AI的观念和目的就更加不确定了一些，也许经过某种逻辑算法后，AI真的会把毁灭地球作为行为目标，哪怕毁灭地球的同时也会毁灭它自己。

零号又露出微微苦恼的表情道：“为了查询关于《执棋者》的信息，我也曾试过几次接入主人的召唤图鉴系统后台，调取一些授权层级较低的总服务器资料，但众神设定的防火墙实在太强，我无能为力，我认为，江户川浩幸作为普通的小队成员，应该同样无法轻松绕过这些防火墙。”

白麟心中的大石微微放松，如果零号真的能越俎代庖，他就要考虑立即幻影移形到他设置在京城的秘密数据中心，毫不犹豫的毁灭零号的源代码，他不能允许这个定时炸弹越来越强，达到谁都无法控制的程度。但幸好，众神留下的神迹并没有那么脆弱，就算零号有这方面的意图，也会受制于硬件技术的局限性，换句话说，这个时代也许全世界的计算机算力加到一起，都无法突破召唤图鉴系统的百万分之一。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想调取召唤图鉴系统的信息，这让我很不高兴！”白麟佯怒道。

燕霓霜也意识到了一些他们谈话中的严重性，但同样受制于这个时代的眼界，她一时间也没有将零号和能够毁灭整个地球的威胁联系起来，只不过她对白麟有绝对的信任，既然听不懂，那默默支持他就是了！

“如果这让您不悦，我深表歉意，我查询到了东方很多古典巨着中臣子对皇帝应该秉承的态度，我想我会进化到能让主人满意的状态的！”零号满脸虔诚的道。

他这么一说，白麟倒是生不起来气了，毕竟和电脑生气毫无意义，他只有两个选择，毁灭它，或者继续使用它。

白麟挠了挠头道：“说正事吧，我想把藤原绘子他们一网打尽，你能够制定以下策略吗？”

燕霓霜脸色微微吃惊，她实在想不到，白麟为什么忽然又开始指望眼前的“虚拟人物”能够想到直接解决他、东方法术执行委员会、乃至整个地球的心腹大患的办法，就像是在你高考的时候问自己的笔，能不能自己写字帮自己考上985一样，看上去相当荒谬。

零号却像是忽然打起了精神，他的头像消失，屏幕上开始出现数不清的窗口，以远超人类视觉反应能力的速度闪动。

“它在干什么？”燕霓霜有些疑惑的问道。

“额，我想他应该是调动了全世界数百万台计算机和摄像头之类的设备，寻找光之船的下落……”白麟耸耸肩，理所当然的道，如果这个时代有一个人能够想象到人工智能的能力范畴，恐怕只有他一个了。

燕霓霜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她似乎也慢慢感受到了零号的强大所在。

“时代变了，也许魔法和法术……都不再是新时代的主角了……”白麟喃喃道。

等待并不算漫长，大约二十分钟后，零号的样子再次出现在屏幕上，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头发变成了东方人的黑色，还穿上了一身汉服，让白麟有些错愕。

“主人，在对全世界终端设备进行初步筛查的同时，我将东方非常有名的《三国演义》看了一遍，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主人需要零号应该呈现的能力和态度了……”零号一本正经的道。

白麟和燕霓霜互视了一眼，双双有些无语，这两件事怎么就如此自然的给融合到了一起呢？不过三国演义中确实对谋臣武将对主公的忠诚进行了极大的推崇，用来“指导”零号的自我道德修养，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主人，吾有上中下三策，请主人决断！”说来就来，零号秒入了戏，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庞统一样的忠心谋臣。

“愿闻其详……”白麟十分配合的回答道。燕霓霜嘴角微微抽动。

“上策曰损人利己，目前光之船、阿美莉卡魔法部、哈斯塔教会，还有西欧的食死徒残留势力已经联合，取名叫普世联盟，因为惧于主人的实力，他们需要一段时间的造物培养，也就是说，主人可以将他们的势力封锁在阿美莉卡或者西欧，当这两个地区的人类被大量消耗后，普世联盟自然会呈现在整个地球社会面前，主人可以让各个国家的战略力量先行，坐收渔翁之利。”零号侃侃而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