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月明白,外祖父和大舅舅放心。”
她明白向家众人对她的好,像是没有理由一样,不只是因为她是母后的女儿,更是因为她身上也流淌着向家的血脉。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可不在深宫那虎狼窝里呆着,只想在向家这个充满爱意的福窝里做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小姐,过简单幸福的一生。
向劲松眼中慈爱毫不掩饰,他昨夜与华焱彻夜长谈,为崇月想了几条可选的路。
他风里雨里在边关闯了这么多年,历经两任大夏皇帝,也见识过了不少国破家亡,带着亲兵四处流亡的落魄皇帝。
在皇家,真心真情是最不能赌的东西。
危难时刻,哪怕是亲生母亲都能随时丢弃,更不必说崇月只是陛下众多皇嗣中的一个。
再聪慧机敏、政绩繁多又如何,哪怕是亲手带大,亲自教养又如何,若是大乾愿以半壁江山换崇月,陛下又怎会再有半点犹豫呢。
好在大乾十年前被向家军打的已经没了这样的底气,他才好为崇月多加筹谋。
梁崇月此次前来不只是为了看一看外祖父和大舅舅。
她这些年在商城里攒的气运买了不少丹药,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虽说这些年也没少给她在意的人调养身体。
可若是此战真的打起来了,平日里的调养肯定不够,战场上凡事兵器皆抹了毒药,为了就是不给英勇无畏的战士再站起来的机会。
“李太师,本公主有事要与外祖父和大舅舅单独详谈,还请李太师离开片刻,结束后,本公主请太师去望江楼再续从前趣事。”
公主殿下这话说的客气,难得殿下给台阶,李彧安这么有眼力见的人哪有不下的道理。
“那臣就候在前厅等着殿下,殿下可不能食言,不然臣怕是要伤心欲绝的。”
李彧安说话时还不忘抬起袖口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看着向华焱眉头紧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从前见到的李太师也不是这副样子啊,从前见谁都冷淡,也不曾给过谁笑脸,嘴巴比毒药还毒,怎么去了一趟齐云山就变成这样了?
“太师放心,本公主说出口的话,从不食言。”
梁崇月眉眼带笑,目送李彧安离开。
听到外面候着的小厮带着他离开,梁崇月再问出一直压着心里的话:
“外祖父是许了什么好处给此人?这才两年未见,此人变化竟然这么大。”
提到李彧安的事,向劲松想起陈年往事,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崇月。
尴尬的别过脸去,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那个,崇月你应该也知道,祖父与药王谷的谷主关系甚好,两年前他研制了一味毒药,说是无色无味,指甲盖那点大就够药死一个营的士兵,不知他那小孙子怎么就给药吃了。
正好那时祖父手上还有你派人送来的灵丹妙药,老谷主的儿子儿媳都被敌国派人的高手给杀了,就给老头留了个孙子,从小身体就不好,祖父见不得多年老友人到暮年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将那药给他小孙子吃了。
李彧安去的也不是齐云山,而是药王谷,这两年来一直在药王谷上治疗,如今那破败身体才算是稍稍好了些,他想继续留在药王谷里,就算是求到了陛下面前都没用。
那老头性情古怪,不怕死,这么多年也就祖父与他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