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图汗用的是湿木头,也就是没有晒干的木头。这些木头含水量很大,很难点燃。悬挂牛皮也是湿牛皮。
湿牛皮部分固定木框架上,底部还在风中部分摆动,也是飘荡的不受力。对火箭的防御力非常好。
一时间,楼车的木柱子木框架上,悬挂的湿牛皮墙上,被大量的火箭射中和穿透。有的插在木头上,有的插在牛皮上,还有的射穿了牛皮,射中了后面的士兵。
但是,木头和牛皮都很湿,密布火箭的火苗儿,烧的浓烟滚滚,但就是没有彻底烧起来。
杨凡看了一会,眼看着城墙被压制住了。对面在近距离,平射悬户一角的准确率大幅上升。双方都有很多人中箭,惨叫声不断。
“用佛朗机炮打他们的楼车。”杨凡下令道。
之前把大量的轻型、小型佛朗机炮都给了骑兵师了。
这些七十多斤的佛朗机炮,两个人就可以使用,根本不需要炮架。
重量和大号的抬枪也差不多。
铅弹是半磅到一磅中,和劈山炮差不多。
一个人把炮管扛在肩膀上。另一个人从后面装填点火射击。
杨凡的佛朗机炮都是缴获的,下发前,用两倍装药测试过的。只有不炸膛才会留下使用。炸膛的只把子铳留下。
这样每一门炮都有十几个子铳。
佛朗机炮射速非常快。只要炮手训练有素,两分钟就可以把十五发球形实心弹全部打出去。
更换子铳非常方便快捷,而且前后开口通风,不容易过热,持续射击性能好。
既可以装填实心铅弹,也可以装填霰弹,用于面杀伤。
却图汗欣慰的看到,下面的人扛着梯子,在楼车的掩护下再度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觉得肯定可以爬上城墙去,因为城墙的上面已经没有人了。都躲在墙根儿下呢。
这时候,他看到那些飘来荡去的悬户后面,伸出了很多青色的炮管。
这些炮管虽然纤细,但目视明显比火枪粗了太多了。
他是塞北名王,经验丰富,立刻就认出这是佛朗机炮。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支部队有火器。汉人的军队里有装备少量的火器,是经常出现的情况。
但是,让他吃惊的是,火器有些多。
他重点进攻的是东城墙。
现在十五辆楼车都在东城墙外面,对着东城墙射击。
可是东城墙的垛口,在悬户的掩护下,足足有一百七八十门佛朗机炮伸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三十多米外的楼车。
咚咚咚!这些佛朗机炮开火了。烈焰和浓烟喷出炮口,铅弹呼啸而至。
前面扛着炮筒的士兵负责观察目标和瞄准,后面的不停的装填子铳和发射。
三十米的距离,对射程二百多米的小型佛朗机炮来说,根本不需要瞄准,几乎就是目视直射的距离。
密集的炮弹呼啸着飞向十五辆楼车。
湿牛皮对付弓箭还可以,但是在一磅的炮弹面前就不够看了。
高速尖啸着的炮弹,一炮一个就可以打出一个大窟窿。
湿牛皮后面的梯子和木板被打的瞬间破碎,铅弹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碰到的木构件儿和人的肢体,全部被打碎。
尖锐的木刺四处飞溅,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一大片人被木刺刺中,惨叫着摔倒。
躲在后面等待一会爬城的士兵倒了大霉,他们纷纷被刺伤和击中。一颗一磅重的铅弹,直接把四个人打穿。打的他们向后飞起,飞出了楼车,然后摔在地上。
每一辆楼车都被十门以上的佛朗机炮轰击。这个距离上基本全部能射中。除非眼睛有问题。
三十米要是打不上,炮手的屁股能被军棍打烂了。
炮弹从前面击穿,再从后面飞出来时,带出来的楼车内人员的残肢断臂,破碎的木构件儿。
大批士兵哀嚎着从里面翻滚着掉了下来。从高处摔到地上挣扎几下不动了。没死的也口吐鲜血,进气多,出气少了。
楼车上有类似吊桥的东西。
一旦推着靠近城墙,就会放下绳索,让吊桥平搭在城墙垛口上。
楼车里潜伏的士兵就会手持盾牌和弯刀,沿着吊桥冲上城墙,跳进垛口内部和守军肉搏。而每一层的楼梯和平台上都有大量士兵,他们沿着楼梯层层向上,一直跑到城墙上。
却图汗暂时让他们停在三十米外,用高度优势用弓箭射击城墙上的守军。
但是,他没有放弃用楼车登城的打算。每一辆楼车里都有大量士兵。
现在,在密集的佛朗机炮的轰击下,楼车内部被打的稀烂。里面猬集一团的,等待登城的守军,惨遭炮击。
一磅重的实心铅弹,也不是木头可以挡住的。
打在木头框架上,直接把原木打断。木屑尖锐的四面飞溅,刺入士兵的身体。顿时,一篇痛苦的哀嚎。
失去平衡的楼车则向着一边歪斜过去。里边的人全部摔倒在地,楼梯上的人甚至掉到下一层去了。
接连几个木柱子被打断后,有的楼车整体折断,上半截咔嚓咔嚓的响着,向着一侧倒了下去。上面的人,惊呼着四处乱跑。
有的抓住柱子,有的掉了下去,摔得半死。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半截楼车砸在地上,把里边的人都甩了出去。
几乎转眼之间,却图汗眼看着十五辆楼车,全部被打成一堆破烂木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翻倒在地。
他心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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