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海骂了一句。这是一句鄂尔多斯蒙古语方言,哈喇沁语言也有些受到的鄂尔多斯蒙古语的影响。
在鄂尔多斯,这句话指性格古怪的人或事。
鄂尔多斯地区的蒙古语非常热衷于使用这个词。这个词的原意是只有一个蛋蛋的人或牲畜。
莽古尔泰听不懂蒙古语,但他有些狐疑,不知道拉斯喜布汗是骂那些明人,还是咒骂他抢走了他心爱的单筒望远镜。
汗阿海清楚的知道偏厢车的历史。
这玩意儿是在明代宗在位的时候发明的。
当时郭登在大同防守,深感对蒙古骑兵没有进攻能力。
毕竟步兵打骑兵那是找死。步兵到了草原上,根本没法和骑兵对抗。
打赢了,追不上。打输了,跑不了。
这仗还怎么打。
经过苦思冥想,他终于想出办法。
那就是建造用于防守的偏厢车。他设计的偏厢车,辕长1.3丈,宽0.9丈,高0.75丈,厢用薄板,上置铳,编配10人使用。
“出则左右相配,前后相接钩环牵互,车载衣、粮、器械并鹿角”。
很快郭登就尝到了甜头,几次出兵草原大获全胜。
这种把移动的城堡搬到草原上,和蒙古骑兵打攻城战,自然扬长避短。
这种战法很快被朝廷推广。
之后成化、嘉靖、隆庆年间均造过偏厢车。
隆庆三年(1569年),戚继光在蓟州曾造过偏厢车。其外形式,只用向外面一厢,每辆重600斤以上。
每二辆中设拒马枪一架,填塞间隙,车架上下用棉絮布帐围之,可以防避矢石。
车上载佛朗机两挺,下置雷飞炮,快枪各六杆。
每架拒马枪上树长枪12柄,下置雷飞炮,快枪各六杆,每车用卒二十五名。
前些年,孙承宗也发展车营,所用偏厢车大致与之相仿。
朵颜是蒙古和大明作战最频繁的部落,他们对这种装备非常熟悉。
当年戚继光的重型偏厢车,重达六百斤,也就装备一门大口径的火铳而已。类似于重型火绳枪,和东瀛的大筒差不多。
广东那边叫斑鸠铳,抬枪什么的。
而现在,这个不知道是明军哪部分的车营。居然每一辆车的尾部,都有一门铜发熕炮。
这可是重型火炮!这玩意正确的用途不是放在城墙上吗。(红衣大炮属于超重型火炮一般重量2-4吨。)
铜发熕重量超过五百公斤,是千斤重炮。
这玩意比大明当年最重的偏厢车还重一倍,他们是怎么搭载的。车轮不会坏吗,车轴不怕压断吗。不怕把牵引的挽马压死吗。
就算这些都没事情,那开炮时,巨大的冲击力,马车不会散花吗。
此时,汗阿海一脑袋的问号。
看着汗阿海这个老不死的在发呆。莽古尔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汗阿海这才回过神儿来,焦急的说道:“看清楚了,那些车里,一车一门铜发熕炮。那是重炮啊。三贝勒,快鸣金收兵吧,咱们不打了。”
莽古尔泰一愣,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不怀疑这老东西胡说八道,看他那个样子,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铜发熕,盾车能挡住吗。
莽古尔泰叹了口气,第一次语气平缓的对汗阿海说道:“拉斯喜布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盾车已经到了炮口前七十步了,想撤也撤不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陈黎、陈易兄弟用撬棍开始撬开炮弹箱子。把炮弹拿出来。一一摆好,便于一会送弹药、装填、发射。
赵良人摇动高低机和方向机摇把,调整炮口的方向,缓慢的对准了远处,一百米左右,正向前蠕动的盾车。
“装炮弹,一发,球形实心弹。”伍长章宁按照炮兵操典的要求,准确的发布口令。
装填手赵二虎从弹药手陈黎的手里,接过打开油纸密封的炮弹,从炮口装入,然后用长棍怼进去,直接怼到炮膛的底部。
“装引线!”章宁命令道。
炮手陈易用铁钎子在火门处扎一下,丝绸药包破裂一个口子,里边的栗色发射药流出来,进入火门。
“瞄准了吗!”章宁问道。
“瞄准了”瞄准手赵良人大喊道。
“开火”章宁一声大吼。
炮手陈易,直接把火折子杵到引线上,这段引线是高速引线。立刻就燃烧了进去。
轰!
一股烈焰从炮口喷出,一颗足足有五点五公斤的球形实心弹在弹托的推动下飞出炮口,直奔一百米外,那辆还在缓慢向前的盾车打去。
铜发熕炮迅速的后座,炮身上有很多用来系绳索的小铜环,绳索通过这些铜环系紧在炮身上,然后通过复杂的滑轮组系统来抑制火炮的后座,并通过反向力把火炮复位。
随着一炮打出。整个偏厢车都剧烈的震颤一下,整车的车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四个轮子下面,都安装了限位器木块,车体没有大的移动。
一炮打出后,四人立刻在火炮后座到最大行程后,一起用力把大炮推回射击位置。
此时一辆辆偏向车的尾部,伸出的炮口,纷纷开火。
无数的炮口被推出来,然后喷发这着烈焰,然后,再度后座,缩回车里去。
一时间,火炮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战场。
五点五公斤的炮弹足足有12磅,沉重的铅球,呼啸着飞向各自瞄准的目标。炮弹超音速飞行,带来的音爆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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