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泽继续说道:“弘治年间,沐晟的孙子,沐琮死后无嗣,从子沐昆袭爵。因沐昆并非沐晟子孙,朝廷原本准备让他继承西平侯爵。但遭到沐氏及云南地方官反对,称“滇人知黔国公不知西平侯也,侯之恐为所轻”,孝宗因此命沐昆继承黔国公爵位。”
“黔国公到今年已经传了十代了。但是今年六月出了一件大事。”张世泽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天启五年三月丁卯(1625年4月25日)沐启元嗣其祖父黔国公爵位。沐启元轻狂不法,纵容家奴残害百姓,巡按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沐启元居然调集兵马,用火炮对准巡按公署。”
林月如插话道:“这件事闹得很大,搞得先帝震怒,义父当时要办他。沐家四处找人疏通关系,花钱跟泼水一般。”
小娘皮冷笑道:“沐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万历四十年(1612年),沐昌祚称病解任,沐启元开始担任都督佥事总兵官,实权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天启二年(1622年),贵州安邦彦叛乱,朝廷命沐昌祚、沐启元出征,两人惧怕,多有推诿。朝廷早对他们家不满了,他们害怕出事,为了避祸,这才赶紧让孙子沐启元接班的。没想到沐启元更不成器。到底惹出了大祸。”
张世泽点头说道:“想当年沐英一世英雄。谁能想到后世儿孙这般不堪。崇祯元年六月己亥(1628年7月10日),其母宋氏害怕儿子为家族惹祸,下毒将沐启元毒死,他年仅十周岁的儿子沐天波继承黔国公爵位。
听到这里杨凡问道:“那现在的黔国公就是十岁孩子了。”
张世泽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个十岁的小孩子沐天波了。”
听到这个名字杨凡心里有些触动,沐天波是忠臣,也是民族英雄,不比郑成功差的。明朝灭亡后,他保着大明最后的皇帝战斗到底。沐天波追随永历朝廷,后随朱由榔入缅,在咒水之难被缅兵挟持外出,夺刀抵抗至死。
杨凡问道:“大明到崇祯朝,公爵还有几家。”
张世泽掰着指头算道:“我家一个英国公,沐家一个黔国公,徐家一个魏国公和一个定国公。还有一个成国公。第一代成国公是靖难功臣朱能。到现在袭爵十二代了。当代成国公是朱纯臣。万历三十九年袭爵。就是这五个公爵了。”
小娘皮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加了冰块的波尔多红酒,满意的咪咪眼儿,放下高脚杯,说道:“老爷,这五家硕果仅存的公爵,都是靠着战功封爵的。没有一家是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
张世泽笑道:“嫂子说的对,我们几家可是一刀一枪的打出来的。不像后来的那些阿猫阿狗的,靠着嫁女儿、尚公主当驸马都尉弄来的。他们都是吃软饭的。”
杨凡点点头,表示五个公爵的事情清楚了。问道:“现在一共还有多少勋贵家族。”
张世泽仰头想了一会,说道:“勋贵家族有爵位的,共计五公、二十四侯、三十五伯。当然现在加上你是三十六个伯爵了。皇室还有27个王爷在各地封地。”
“这里边吃软饭的不少。太康侯张国纪,熹宗张皇后之父。永年伯王伟,神宗孝端皇后父。永宁伯王天瑞,光宗母孝靖太后父。博平伯郭维城,光宗孝元皇后父。嘉定伯周奎,今上后父。”
杨凡问道:“京营如今掌兵的勋贵是哪几家。”
张世泽苦笑道:“这些都是眼看就要过去的风景了。陛下这次已经剥夺了勋贵的兵权。提督京营的是襄城伯李守锜。但实际控制精兵的最大的军头就是我家和徐家、郭家、朱家四家。还有几个侯爵,但是他们的话语权有限,实际掌握的兵马也有限。”
小娘皮放下烤串,说道:“郭家人很废物的,郭勋竟然将骑兵战马草场租借出去以获利润,使得部队战马无从补给,战马都饿的瘦骨嶙峋的。他克扣粮饷非常厉害的。实际在营的官兵,也时常领不到军饷。因为“口食不给”、“以相保寝食而已”,士兵素质极为低下,体能极差,往往面有菜色、不能穿戴甲胄。骑兵也“上马亦不能挥鞭而驽马”。”
林月如也叹气说道:“这好好的京营,当初七十二卫所,四十万大军,何等的雄壮。当年成祖皇帝五次北伐蒙古的虎狼之师,如今是彻底被他们玩废了。”
张世泽说道:“朱纯臣这人老奸巨猾,是个官场老油条,滑不溜手。除了带兵不行,其他的样样都精通。他管京营,只能越管越乱。”
说完,带着几分酒意的张世泽拍着杨凡的肩膀说道:“如今年轻一代的勋贵里面,知兵的就剩下你我兄弟了。其他的都是些废物点心。”
他又低头看看空了的酒杯,继续说道:“可惜,陛下连你我都不信任,还要调换我们的位置,收回兵权。陛下这么多疑,可不是好事。陛下不明白,真正靠得住的还得是勋贵。要是东林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小娘皮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骂道:“你个嘴不积德的破落户,陛下对你还不算好吗,你才多大,这都参将了。我家老爷实职还是个指挥同知呢。跟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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