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旗手里有三眼铳,他身后,还有两个钢弩手。他们在后面瞅准机会,就会开火。
同时,他们的主要作战目标,就是爬上房顶和高处的蒙古弓箭手。蒙古人尽管没落了,但是他们战斗经验还在,因为他们一直在打仗。
跟大明打,跟建奴打,他们自己打。
当长枪压倒性的碾压他们的步兵时,好多弓手自发的开始爬到房上。居高临下的射击失去盾牌保护的长枪手。
这个时候,小旗手里的三眼铳和身后两个钢弩手就发动了。
这批三眼铳是兵部库房里挑出来的。杨凡直接就是上火药试射,只有加大一倍剂量的火药不会炸膛,才会接受。
兵部的人气疯了。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儿。不给门包和孝敬不说。还挑肥拣瘦的。杨凡选完了三眼铳留下一地鸡毛。都是炸膛的报废货。
此时,就体现出杨凡当初铁面无私的回报了,从开战到现在,就没有一支三眼铳炸膛的。全都使用正常。同样,也因为火药是杨凡直接把王恭厂的原料拉走,自己配置的。
好枪配好弹,此时三眼铳和房顶上的蒙古弓手对射时,占尽了优势。近距离房前屋后,房顶对街道的对射。精准度没有用处了。因为这个距离,只要不是瞎子,都是射中。
近距离交火,起决定作用的是射速。冷兵器对热兵器,起决定作用的是接敌速度。也就是快速的不计伤亡的冲上去肉搏。
用弓箭近距离十几米,甚至七八米的距离上,和三眼铳对射。只能被对方三连发轰成渣渣。虽然三眼铳装弹慢,弓箭手,一分钟可以发射后十次。甚至十六七次。而三眼铳因为装弹费时费力,只能发射一次三发弹。
但是,三眼铳打弯了。立刻退后。他身后的两个钢弩手立刻上前对射。关键是这三个人都穿着板甲。长枪手也穿着板甲。只有盾刀兵因为重量限制,不着甲,靠着挥舞盾牌防护。
房顶上的弓箭手,因为角度问题,根本看不到板甲保护不到的膝盖以下,小腿的部位。而板甲是可以挡住弓箭的。尽管这是杨凡生产的最烂的、最便宜的板甲。因为皇帝坚持要买这种最便宜的。
弓箭手们烦躁的快受不了了,这些穿着板甲,带着猪头头盔的诡异风格的明军,几乎完全免疫他们的弓箭。其实就是没有前面的盾牌,他们也不好对付。
弓箭手们看到长枪兵几乎是屠杀一样的,一面倒的压着蒙古人刺杀,他们的眼睛都要红了。箭矢嗖嗖的射去,直到他们把箭囊里的三十支箭矢射完,也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
而这边的钢弩,则给了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这批钢弩是杨凡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拿出来的。因为这批钢弩已经达到了冷兵器的极限了。
这些钢弩除了骨架是优质钢材锻造的以外,机匣是铝合金的。这是为了减轻重量。弩臂虽然不长,但是使用现代的弹簧钢做的。也就是报废的卡车弹簧钢板加工而成的。
弩臂横向短,是因为刚才性能好,已经提供了足够的弹性。另外也是考虑到了骑马使用的方便性,以及在巷战中狭小空间的使用等问题。
杨凡可以说从来没有,再一件冷兵器上下过这么大的心思。整的都是科技和狠活。机匣零件很多,设计复杂。内部采用现代滑轮弓的那种省力滑轮作为上弦的助力。
机匣侧面有一个拉机柄。有点像是步枪的旋转后拉枪机。使用时,把弩机的枪托抵肩,增加射击稳定性。一手把着弩机中部手握处,右手拉动拉机柄,给弩机上弦。
拉机柄非常的轻松就可以拉到底,然后旋转卡住。这时候,射手从后腰的箭囊力抽出弩箭,放在机匣上面的沟槽里,然后,瞄准扣动扳机,弩箭就会猛地射出。
随着弩箭的射出,拉机柄也会旋转,然后弹回去。射手需要再次拉动到位,然后放上弩箭,再射击。以此循环往复。
因为隐藏在机匣里的滑轮组,起到了助力的作用。射手可以迅速的一拉到底。就是连续拉一百次,也不会胳膊像弓箭手那样,射完箭囊里的三十支箭矢,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这种弩箭的射速超过弓箭,因为拉弓费力,越往后拉越费力。还要用大力维持弓弦的位置,然后瞄准。弓箭是不能长时间保持含而不发的。胳膊受不了。也就是说,弓一旦拉满就必须尽快放箭。
瞄准时间不能过长,否则胳膊就会发抖。影响准确性。
而这种钢弩,可以轻松的一拉到底,然后卡住。这个时候可以从容地瞄准,等待最佳的时机,扣动扳机。
弩箭是没有尾翼稳定的,远距离准确性不如弓箭。但是,弩箭短,阻力小,初速高。中距离破甲效果惊人。
十字军的板甲,在阿拉伯人使用从中国传过去的蹶张弩的射击下,纷纷被穿透。而这个钢弩是可以在中近距离,射穿建奴的三重甲的。
杨凡不想给皇帝这种武器。但是,考虑到本次出征的风险性。而自己是必须要淘汰冷兵器的,反复权衡下给京营每个团,配备了600张。这种弩机杨凡每架收了十两黄金才算心里舒服了些。
七十米内,没有任何弓箭可以在对射中,是这种弩机的对手。
很快城里的战场上,随着前面长矛手的碾压式推进,造成了一地的尸体。而房顶上的蒙古弓手,也像树叶一样被钢弩射了下来。
士兵们忽然发现前边没有敌人了。他们端着长枪。枪尖上血珠滑落。红缨已经浸泡满了鲜血,呈现处一条血线往下流着。
幸好有这些红缨挡住敌人喷出的鲜血。否则鲜血顺着枪杆留下来,到时候,白蜡杆子的枪杆,就会变的十分的腻滑,根本握不住。更不用说战斗了。
四面汇集的十九个团队,围住了城中心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蒙汉两种文字。上面写着“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