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面皮，和里面油晃晃的羊肉馅，咸香的美味溢满口腔。高起潜愣住了，肥油从他嘴角留下，他都没有注意。
军营的大锅饭包子如此好吃。就是京城里西四的老字号包子也没有这个做的好。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可是八万人啊，四十万个包子啊。居然可以保证质量。还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其实，杨凡这里有炊事车，有手摇式饺子包子机器。这东西不论是包饺子，包包子，切面条，切馒头坯子，都快速的很。绞肉馅也有手摇式绞肉机。炊事兵半夜就起来做饭了。保证大军一早上必然有良好的早餐吃。
这些炊事车是杨凡的新城后勤工厂生产的，卖给崇祯的。这次出征，这一路上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扎营，都保证了每顿饭都有热汤热食。
看着高起潜发呆，杨凡笑道：“高公公，是不是噎着了。喝点蔬菜汤，克化克化。”说着递给他一万蔬菜汤。
高起潜赶紧接过来，还没道谢，就看到万里都是翠绿的蔬菜。顿时大吃一惊。现在是春天，怎么有绿色蔬菜供应，而且这里可是在草原上啊。
杨凡笑道：“这些都是冻干蔬菜，都是脱水的，只要放进汤里一煮，就会恢复成绿色蔬菜的样子。其实都是去年的蔬菜。”
高起潜看着这一碗花花绿绿的，顿时就很有食欲，马上喝了一口。顿时一种鲜美的蔬菜味道让他几乎掉下泪来。
他在皇宫里头服务，算是吃的最好的地方了。可是，他一个冬天也见不到几回绿色蔬菜。这次居然在草原上吃到了。
杨凡的发面有酵母粉，拌肉馅有各种香料，现在去南洋的飞剪船带回来足够多的香料，这些香料杨凡按照后世的十三香配方，磨成粉末，作为大军的食物调料。
这个年代，平时哪有这么多种类的调料，而且配料表也是后世的，怎么可能不好吃。发面、拌肉馅、调味的技巧和方子都是后世的。火头兵做出来的东西比京城里的馆子好吃，也是自然的事情。
尤其是，杨凡把渤海的海肠子都收购了。磨成粉，代替味精使用，极大的提高了鲜味。不论是炒菜还是做汤都非常好吃。
张世泽坐在杨凡的右边，看到高起潜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哼了了一声。就嘴里不停地塞包子。杨凡只吃了一个包子意思一下，然后喝了一碗汤，就没在吃了。他还是很注意控制体重以免发胖的。
况且他从后世来的，对这些油腻的食物没什么兴趣。不像这些人见到这些流着油的包子，恨不得把手指头也吞下去。他面前盘子里的剩下四个包子都被张世泽那个牲口，连盘子都端走了。转眼之间就进了他的嘴里。
看的高起潜目瞪口呆，英国公长孙这是饿死鬼投胎吗。不过，赶紧把自己的五个包子快速的吃掉了。看到周围的人一幅没有看到的样子。高起潜大惑不解，这样抢大帅的食物合适吗。
其实，全军都知道，大帅早饭一向吃的少。就是意思一下。晚饭吃的也不多，很多时候就是喝粥。张副将胃口大得很，他那张嘴简直就是个灶坑。扔多少包子进去也填不满。
每个人都赶紧消灭自己的包子，免得这牲口趁机拿走一个两个的。这个时代吃羊肉的机会可不多，都很珍惜。
当兵的吃饭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吃喝完毕。全军整队出发。高起潜一帮人，为了跟上速度，噎住了，一个个的一边跟着行军一边喝水顺顺。
九原距离归化城三百里。大军行军需要三天。
因为，这几次战役，缴获了大量的牲畜和战马。京营人手一匹马。已经化身骑马步兵了。装备铠甲有马车拉着。人都骑马行军。一天走五十公里完全不在话下。
到了天黑扎营时，杨凡派来了一个百户负责给太监们扎营，搭建帐篷，同时也作为他们的警卫，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些人毕竟是天使，要是有个闪失的，陛下那里也不好看。
到了晚上，进了帐篷，三十多个太监，只能在铺了毡子的帐篷里打地铺。外面围绕着三个帐篷分别是两个总旗，一个百户所。
太监们这都是第一次跟随大军出征，一路上都是看什么都新鲜。但是京营的严密管理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有专人负责。不论你要做什么，总有负责的人。
大军一扎营，立刻就打压水井。然后烧起来建议行军炉子开始烧水。用于人畜饮用，以及洗漱，烫脚。晚饭自有吃士兵用车拉来。吃完了饭，有热水泡茶，还有热水洗脚。让太监们都有些恍惚。
这是大军出征在外，在荒野中扎营吗。这个待遇也太好了吧。不论是吃的，还是各种配给，简直比宫里还好。难怪定远伯的兵能打胜仗。吃的这么好，拿这么高的军饷，要是在不大胜仗，这些丘八们还算是人吗。
高起潜盘腿坐在毡子上，一边用他心爱的盖碗喝茶，一边给太监们训话。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咱家机灵点。这一次，来之前王公公特意转达了陛下的口谕，让咱们好好的跟着定远伯学习，把军队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统统都要搞清楚，都要学会。以后，陛下有的是用咱们的地方。这也就是定远伯和咱家有旧，也是看陛下和王公公的面子。要不然谁会把这些机密给你们看。”
“自古以来将门就是敝薮自珍的，你想学他们带兵的窍门，他们跟你要偷他老婆似的。看的死死的。你们这些天没看到张世泽那张脸吗。跟咱们爷们欠他钱似的。这个机会可不多，你们要是错过了，可别怪本督公没提醒你们。”
高起潜话音一落，一种太监们纷纷表态。
“督公放心，定远伯那是当世名将啊，能跟着他学习带兵，这是小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的一定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丝一毫也不能错漏啊。”
“勋贵们也是不让咱们学，咱越是要学习。要不以后陛下要用咱们的时候，岂不是事事都被这些勋贵和老奸巨猾的军头们蒙蔽吗。”
高起潜说道：“你们知道就好，能学到真东西的机会，就这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你们都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