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吐息生妙绝,黑虎逞凶立玄坛。
皎皎明月生银华,却见潜龙露獠牙。
幽僻的后院内,一切肃静,就连马槽内的马儿都停止了嘶鸣,圆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玄坛,一阵阵黄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蒸散出来,起伏的肌体更显凶狠玄妙。
“你竟然……”
王炬怔然地看着赵玄坛,紧接着颤动的面皮浮现出一丝震惊,一丝恼怒。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王家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深藏不漏,暗负玄功,竟然挡住了他的杀招……
黄金入体,灵血换髓!!!
吼……
突然,赵玄坛发出一声恍若黑虎的嘶吼,他全身筋骨震动,尤其是脊椎龙骨,恍若山势起伏,纵横间散发出可怕的气息,蒸腾的黄金之气竟是被其身体重新捕获吞噬。
“不可能……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王炬面色森然,冰冷的眸子里闪过浓烈的杀机。
话音刚落,他身形纵起,恍若一道黄色闪光,直接出现在赵玄坛的面前,暴乱的一拳,直扑脑门而至。
嗡……
几乎同一时刻,赵玄坛的身体本能反应,整个人犹如枯叶一般,竟是向后飘零而去。
“黄金域!”
王炬厉声暴喝,周身黄金流光跳动,恍若一片场域降临,近乎碾压般的力量让赵玄坛的身子猛地一沉,直接重重地压在了地上。
他浑身肌肉颤动,青筋大跳,却好似被上了枷锁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蠢奴才,我可是得了【法藏】,你以为练出点皮毛就能站在我面前了吗?”
王炬的眼中闪过一抹快意,缓步走到了赵玄坛的身前,他居高临下,冰冷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杀意。
“奴才永远都是奴才,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说话间,王炬右手缓缓探出,一缕金色流光在指尖跳动,对准了赵玄坛的脑袋。
“等等……”
就在此时,一阵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炬眉头一挑,指尖流光颤动了一下旋即散去。
他转过身来,看着那从角落处缓缓走出的神秘强者,脸上透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留着他吧,应该还有用。”
“好。”
王炬略一迟疑,便点头应允,对于这位神秘强者,他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时今日的机缘和力量,全都是仰仗了这位神秘强者。
“狗奴才,算你运气,还能苟延残喘一阵。”
王炬转过头来,俯瞰着趴在地上的赵玄坛,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之色。
“带他走吧。”
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王炬眸光一冷,便要将奄奄一息的赵玄坛带走。
“堂堂天师府的高足,怎么欺负一个小家伙!?”
就在此时,一阵轻慢的声音在月夜下缓缓响彻,好似平江起涟漪,让角落处那道神秘的身影都豁然而动,他目光大动,循声望去,便见一人踏空而至。
“江兄,好久不见。”
李末一步踏出,便已来到了赵玄坛的身前,吓得王炬连连后退。
“李末……”
江千秋面色一沉,死死地盯着李末,他没有想到这个老对头竟然也藏在真炎城。
“他们认识!?”
王炬心头一紧,看了看李末,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神秘强者,却不敢妄动。
“我原本还在奇怪,区区一个奴才,怎会有如此气运,身负如此妙绝之功,原来是你……”
江千秋沉声道。
“江兄误会了……这全是他自己的造化,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说话间,李末屈指一弹,一缕精气度入赵玄坛的体内,后者身躯微颤,绽开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如此神奇的一幕,让王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前辈……”
赵玄坛恢复过来,赶忙起身,向着李末行了一礼。
“李末,你还真是看重这个小家伙……”
“江兄,上次坛山斗法,你输了……今日,我再跟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江千秋冷冷道。
“就赌这个小家伙将来的成就在你之上……十年功与名,一朝天下知!”
“笑话!”
江千秋先是一愣,紧接着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恼怒。
他是何等人物,天师之子,公侯血脉,真师天象境的高手,他日踏足真王,参悟道果也未可知。
哪怕在外面,年轻一辈之中,他都是翘楚一般的存在。
然而,这个小家伙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玄天仙门之中的一个土着,一个奴才……在江千秋的眼中连蚂蚁都不如的东西,竟然还想跟他比肩,简直就是笑话……
不……这不仅仅是笑话,而且还是对他的侮辱。
念及于此,江千秋脸上的怒色越发浓烈,看向李末的目光几欲喷火。
“李末,你在羞辱我?”
“江兄若是不信,只有能够活着走出去,那便拭目以待。”
此言一出,江千秋好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下来。
坛山斗法,他已经败了,纵然身负天地烘炉这样的神通,他也奈何不了李末,如果对方在这时候动了杀机……
“江千秋……当日坛山,我放了你一马……可是你如果死在这里,那就与人无尤了……”
“我想就算是天师府也不会追究。”
玄天仙门,既有大机缘,也有大劫数,踏入此门,生死无怨,这是规则。
“你敢……”
“你自己找死!”
李末云淡风轻,前一刻还如故友重逢,下一刻,便动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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