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郭云天,此刻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扳指他也把玩过几次,现在想起来,心里满是膈应。
陈瀚笑了。
只是那笑容落在郭云天的眼中,总觉得怪怪的。
“郭大少,如果我说,只要我出手,立竿见影就能让你爸的身体有起色,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怀疑呢?”
“你,你当真!?”
“我说过了,只要周司学大少爷肯帮忙,就有十成把握。”陈瀚曼声道。
周司学正在观察那枚扳指,陈瀚的话他一直在听,不过完全不相信。
但凡古文物,土里出来的十有八九,从来没听说过,需要什么净化仪式……
再说陈瀚那家伙是什么出身,自己可是门清。
一个小县城来的穷小子,忽然就变成得道奇人、高僧大能了?
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当听闻陈瀚又一次提到让自己帮忙,周司学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陈瀚这是要搞什么花样。
“司学,那就辛苦你一下,这位兄弟怎么说,你就配合配合。”
郭云天似乎和周司学很熟络,当下开口道。
陈瀚淡然解释:“也没什么,就是这套仪式,需要阳气较重的年轻男子加持。”
郭大少愣了愣,“那我也可以。”
“你不行,我说过了,你身上晦暗之气太重。”
这样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陈瀚为什么只点名周司学一个人了。
当场也就剩下陈瀚和周公子合适,然而前者又分身乏术。
“陈先生,这个……这个仪式,对小周,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孙启芳有些担心,开口问道。
然而不等陈瀚回答,周司学拿着扳指走上前来,笑道:“伯母,我没问题。”
他压根就不相信,陈瀚的装神弄鬼。
如果能亲手将其拆穿,自己是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配合就配合。
没准还能让郭家欠自己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转头就能用上。
自己给郭云天当跟屁虫,说到底还是有所图的。
郭大局长虽然退了,但是他的人脉还在。
如果自己拉上郭云天做点事,那些关系都能给自己铺路架桥。
以前的时候每天跟着王文铭,也是相同的目的。
谁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连家门都出不来了……
那还搞个屁。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又不用付出什么,配合演场戏,就能让郭家欠自己个情。
这种好事,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接都对不起老天爷。
再看向陈瀚的时候,周司学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郭泉忽然开口了。
“等等。”
他郑重地看着陈瀚的眼睛,意味深长道:“陈先生肯出手,我非常感激,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想问陈先生,需要什么回报?”
陈瀚笑了笑:“如果我说,只需要郭局长做一件秉承公允正义的事,不知算不算过分。”
郭泉想了想,重重点头,“我答应你。”
“好!”陈瀚开口道:“我准备一下符箓,郭局长可以先去换一身宽松的衣服,等下需要施针。”
说完这些,他自顾自走到旁边桌上,将大包打开。
包里一直放着一摞空白符纸,毛笔和朱砂,当即取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陈瀚铺开符纸,毛笔以茶水打湿,点蘸朱砂,直接挥毫。
那繁复的咒文好似龙走蛇游,却极其对称,就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曲瑶一时间看得出神。
其他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陈瀚笔下一顿,左手掐了个印诀,拇指蘸取朱砂后,重重按在符咒之上。
做完这一套,他缓缓收起了工具。
桌面上,只留下那张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符箓。
这个时候。
郭泉已经在孙启芳的搀扶下,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
客厅正中,郭泉缓缓盘膝坐下,周司学以同样姿势和他靠背而坐,仪式感十足。
陈瀚让周大少将那枚扳指戴在手上。
他站在二人身侧,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同时双手不断结出玄奥的印诀。
这个过程很短,但众人都看到,那些印诀,几乎都是冲着周司学去的。
最后一声“敕”令之后,符箓也拍在了周大少的头顶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所有人竟然在那一刻,感觉周大少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周司学身在其中,更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瀚做了个深呼吸,嘴角微微扬起。
“周大少,你的任务完成了,起来吧,我要开始施针。”
周司学不明所以,只感觉刚刚被拍了下头顶,有些昏沉沉的。
冷哼一声,便站起身去了一旁,随手将扳指摘下,递给郭云天。
哪知道郭大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茶几。
这种污秽之物,休想自己再去碰了。
看陈瀚刚刚那一套熟练的手段,他心里也逐渐信了几分。
就算是骗子,也是个有底蕴的骗子啊!
此刻。
让郭泉坐到沙发上,缓缓脱掉上衣,褪去鞋袜。
曲瑶也没有避嫌,站在他爸的身后静静看着。
她绝对不想错过观摩陈瀚施针的机会,那种神奇的技艺,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然而,当郭泉展露出上半身时……
骤然让她瞳孔一缩,秀眉紧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