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可以,但要尊重事实依据,冤枉自己的同志,就相当于构陷,就是革命的敌人!”
余则成开口打断小波,看着李怀德认真说着。
“你跟所谓的同志,如何来往…”
“抱歉,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为了革命追求才走到一起的,没有来往,只有团结…”
李怀德一副认真的模样说着,然后又看向两人,“两位同志,我这可不是构陷,而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李怀德继续说着,“不信你们可以去验证。”
旁边的记录员认真记着,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落下。
“是吗?但愿如此!”
余则成说完,再次拿起一份文件,“这些资料,你要交给谁?”
“交给上级!”
“哪个上级?”
“替人民当家做主的上级!”
“有没有具体人,或者部门!”
“没有!”
半小时后,余则成拿起桌上的水缸子,喝一口润润嗓子。
脸上依旧是平静,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交锋受到影响。
一旁的小波见了也沉下心来,继续应对。
面前的人,比起敌人更加难对付。
因为他曾经是自己人。
满口的仁义道德,革命理想,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混球一个。
对面,椅子上李怀德抹了把额头汗水,刚才的交锋看上去只是简单的问话,但每一个都需要他开动大脑做出最合适的回答。
稍有不当,就会着了对方的道。
这对精力的消耗可是巨大的。
不过,自己顶下来了。
抬头看了眼桌前的余则成,心里冷笑着,还以为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小波,你来!”
就在李怀德准备继续迎接余则成的问话时,就见余则成开口,让小波来。
见此,李怀德冷哼一声,心中得意。
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李怀德,听好了!”
小波拍拍桌子,拿起桌上的资料,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我叫刘岚,今年三十二岁,原先是红星轧钢厂后厨的一名帮厨,现在是…”
“那是五六年的时候,我家因为…”
“他趁机让我做他的情人…”
“后来我就跟李怀德…”
随着小波一张一张的念着,李怀德面沉似水。
没想到,刘岚这娘们竟然出卖他,等他出去了,一定要狠狠报复。
“李怀德,你可以啊,乱用职权谋取私利,还有严重的个人作风问题。”
“你这样的人渣,就该吃花生米。”
小波放下资料,手指头扣扣的敲着,厉声呵斥。
“谁?这位同志,你说我吗?”
“您可得讲证据,这随便来个人说一段乱七八糟的话,那不是诬陷是什么?”
“同志,你得讲证据。可不能寒了革命同志的心啊!”
李怀德笑着,一旁的余则成突然跟着笑起来。
“李怀德,你现在说是要证据了,先前你不是说有人说就有可能吗?”
“你们说人家的时候不用讲证据,到了这里论到你了就需要证据。”
“怎么理都站在你那边?你觉得可笑不?”
李怀德深吸一口气,没去回答余则成的话,只是冷冷的开口,“我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任何一名同志的!”
啪啪啪
余则成鼓掌起来,然后认真的说着,“你说的对。”
“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所以,我们就打算用这个,来,干掉你!”
“不要以为开玩笑,你这种个人作风问题,我们有这权利!”
“谁也,没的说!”
说完,余主任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李怀德却是额头冒出冷汗。
他清楚,余则成没有骗他。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之所以在这里大费周章的没有立马给他花生米,那还是自己有用。
他们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而这,就是他继续周转的机会。
余则成没搭理他,说完示意一旁的小波继续。
小波点头,重新拿起一份资料,眼中带着戏谑,随后念起来,“我叫范月娥,今年三十六岁…”
猛然间,听到范月娥这个名字,李怀德抬起头,神情凝重!
“我十三岁的时候被父母卖进勾栏,先后…”
“解放后,上级要求我潜伏于四九城暗巷中收集情报…”
“经过一次邂逅,我遇到了李怀德…”
小波的声音一点点在屋子里回荡,余则成老神在在的看着搪瓷缸子上的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仿佛要从中体会出真谛一般。
而对面的李怀德却是双手攥紧,指甲盖都快把掌心的肉挖出来了,脸上更是狰狞可怕。
那个女人,那个他疼爱的女人,竟然,竟然是敌人!
他疼爱了十年的女人啊!
敌人。
多么讽刺啊。
尤其是从自己这里打听的消息,而自己却成了帮手。
这一刻,脑海中原本的理智被恐惧取代,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能救他的,还有谁?
就是那曹主任也没办法吧。
李怀德无心听后面的话,脑海里都是浆糊。
但小波的声音还在继续。
“原本还以为不会再见,却不想上面又发现了他,于是为了生活,我来到了寿春找他。”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有些愧疚,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这么做。”
李怀德低下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我也清楚,他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和年轻女人比起来…”
“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于是我跟钱一星…”
猛然间,李怀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的抬起头,神色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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