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人走的是大楼的消防通道,通往楼顶的道路并不顺畅。大多数敌人被冲入大楼的苏军指战员所吸引,但依旧会不时遇到零星的德军官兵。还在三人清一色装备的是突击部队,对付那些落单的敌人,还是有火力上的优势。
但饶是如此,等他们到达楼顶时,还是有一名战士不幸牺牲,而上士和另外一名战士也不同程度地负了伤。不过两人不辱使命,把海军陆战旅的军旗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
待在教堂顶部钟楼里的丘瓦绍夫,看到市政大楼上升起了海军陆战旅的军旗,不禁连声叫好,他转身吩咐身后的一名报务员:“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说我旅的军旗,已经在德军指挥部的上空飘扬。”
报务员给司令部发报时,站在丘瓦绍夫身边的多布鲁申不乐意了:“上校同志,我们两个旅是同时向敌人司令部所在的市政大楼发起攻击的,如今我的人还在大楼与敌人进行战斗,只在大楼上升起你们的军旗,这未免有点不合适吧?”
听到多布鲁申的抱怨,丘瓦绍夫满脸歉意地说:“中校同志,真是对不起,真是我的疏忽,请你了解。不过趁如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你也可以派人把你们旅的军旗插到顶楼,这样就可以向其它的部队宣告,这座被德军当成司令部的市政大楼,是我们两个旅联合占领的。”
“好吧,我立即给前沿的部队下命令。”多布鲁申觉得丘瓦绍夫的说法,也有几分道理,便点着头说:“让他们也把军旗插在市政大楼的顶部,并坚持到战斗的结束。”
萨梅科接到丘瓦绍夫发来的电报,立即向索科夫报喜:“司令员同志,好消息,丘瓦绍夫上校发来的电报,说他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冲进了市政大楼,正和盘踞在里面的残敌展开最后的战斗。同时,他们旅的军旗,已经在市政大楼的上空迎风飘扬。”
索科夫得知海军陆战旅的指战员,已经成功地冲进了市政大楼,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他接过丘瓦绍夫的电报仔细浏览了一遍后,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若有所思地问:“怎么只有丘瓦绍夫旅的军旗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多布鲁申旅的军旗呢?”
经索科夫这么一提醒,萨梅科也意识到丘瓦绍夫的这份电报有不妥之处,两个旅同时攻入市政大楼,但丘瓦绍夫旅率先在大楼顶部升起了军旗,这对于一同并肩作战的多布鲁申旅来说,的确不太公平。
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如何回复丘瓦绍夫上校?”
“告诉丘瓦绍夫上校,既然市政大楼是两个海军陆战旅共同夺取的,那么就应该在楼顶升起两个旅的军旗。”索科夫冲萨梅科挥挥手:“快点去给丘瓦绍夫上校发电报,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他。”
等萨梅科转身离开后,索科夫觉得既然海军陆战旅已经把军旗插在了市政大楼的楼顶上,哪怕整个别尔哥罗德80%的区域都还处于德国人的控制中,按照苏军的传统,自己的部队也算占领了这座城市。如此大的战果,必须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出了科涅夫的声音:“索科夫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情绪有些激动地向科涅夫报告说:“我集团军下属的海军陆战队的军旗,此刻已经在别尔哥罗德市政大楼的楼顶飘扬。”
“什么,你说什么?”科涅夫听完索科夫的报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地追问道:“索科夫同志,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请再说一遍。”
“方面军司令员,”既然是报捷,别说重复一遍,就算再重复十遍八遍,索科夫也不会觉得麻烦:“我部下属的海军陆战旅的军旗,如今正在别尔哥罗德市政大楼的楼顶飘扬。”
“索科夫同志,”虽然听清楚了索科夫所说的内容,但科涅夫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你确定海军陆战旅的军旗,正在别尔哥罗德市政大楼的楼顶飘扬吗?”
“我完全可以确定,这是真实的。”索科夫用肯定的语气说:“负责指挥部队进攻市政大楼的丘瓦绍夫上校,亲自给我发来电报,向我报告了这一战果。”
“太棒了,简直是太棒了。”科涅夫确认了索科夫的说法真实后,用手正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激动地说:“这真是了不起的战果,我要立即最高统帅部报告这一战果。”
索科夫等对方重新沉默下来后,试探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左翼友军部队的进展如何?”
“唉,别提了。”科涅夫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摇着头苦笑说:“由于德国人的顽强抵抗,最先担任进攻的步兵第241师被敌人打残了,后来补充上去的步兵师,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战斗进行到现在,只勉强占领了一条街道,无法继续扩大战果。”
索科夫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及时地了解友军的进展情况。他很清楚友军之所以迟迟无法取得极大的战果,完全是因为指挥员的战术指导思想太陈旧,不懂得根据战场的形势来调整战术,而是一味地猛打猛冲,结果导致指战员在敌人的密集火力下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