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空战,德军的俯冲轰炸机被苏联空军击落了九架,剩下的都调头飞了回去。刚刚建立防空阵地的波兰高射炮手们,看到敌机仓皇逃跑,一边在欢呼,一边在遗憾自己没能取得任何战果。
工程兵主任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离维斯瓦河边仅仅三百米的地方,敌机在轰炸时,曾有不少炸弹落到了他的指挥部附近,猛烈的爆炸让指挥部里大声说话都听不清楚。
爆炸刚一结束,一名参谋心有余悸地向他提议道:“将军同志,我建议还是将指挥部建立在其它地方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什么,参谋同志,你觉得这里危险?!”普罗什利亚科夫用手指着河边那些冒着敌机轰炸,在做架桥准备的工程兵们,对着参谋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这里就算再危险,能比那些冒着敌机轰炸,奋不顾身的战士们更危险吗?”
普罗什利亚科夫的话让这名参谋顿时哑口无言,他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和其他人一起做架桥的准备工作。
等到敌机被苏联空军一撵走,普罗什利亚科夫立即果断地发出命令:“开始架桥!”
随着命令的下达,待在河边的工程兵们,纷纷跳进水里,打桩的打桩,铺设桥面的铺设桥面,忙得不可开交。
待在指挥部里的普罗什利亚科夫,举着望远镜看到浮桥一点点地朝着对岸延伸,心里越发变得紧张,他深怕德军的飞机在这种时候又再次赶来,因此还不时地朝空中瞄两眼。
“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怎么是你们在架桥呢?”这是崔可夫从外面走进来,冲着站在室内的普罗什利亚科夫问道:“特卡琴科将军呢,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普罗什利亚科夫知道特卡琴科是近卫第8集团军的工程兵主任,不过自己从到这里开始,就始终没有见到他,此刻听到崔可夫问起,便摇着头说:“对不起,崔可夫将军,从我来河边到现在,就一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见鬼,”听普罗什利亚科夫这么说,崔可夫也有些生气,自从维斯瓦河上的浮桥被炸断之后,他就一直考虑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搭建浮桥。刚刚他听说河边遭到了敌机的轰炸,便冒着危险赶来,却没想到特卡琴科的影子:“他会跑什么地方去呢?”
普罗什利亚科夫和特卡琴科虽然没有隶属关系,但都是工程兵主任,彼此间应该相互照应。此刻见崔可夫有发火的迹象,他连忙解释道:“崔可夫将军,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维斯瓦河上的浮桥被敌人炸断,特卡琴科可能组织人手收集架桥的材料去了。”
听普罗什利亚科夫的解释,崔可夫脸上的怒气稍稍减弱了一些,随后问道:“普罗什利亚科夫将军,是元帅同志派你们来架桥的吧?”
“没错。”对于崔可夫的提问,普罗什利亚科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元帅同志担心你们没有力量再继续架桥,所以派我带方面军的工程兵过来支援你们。如今看起来,我们是来对了。”
“不知架好这座浮桥,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起码需要八个小时。”普罗什利亚科夫肯定担心崔可夫再说什么,直接用话堵住了对方的嘴:“这已经是我们最快的速度了,要想再快一点。对不起,崔可夫将军,我们做不到。”
崔可夫望着左岸登陆场的方向腾起的屡屡黑烟,以及传来了隆隆炮声,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对普罗什利亚科夫说:“左岸的近卫第47师正在遭受德军四个师的强攻,我真的担心他们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放心吧,崔可夫将军。”普罗什利亚科夫对崔可夫说道:“我们的工程兵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浮桥的架设,以便你能将更多的兵员和武器装备运送过去。”
崔可夫听后点了点头,随后试探地问:“新搭设的浮桥,能通行坦克或火炮吗?”
“是的,崔可夫将军。”普罗什利亚科夫自信地回答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我立即命令坦克旅和炮兵部队向浮桥附近集结,”崔可夫说道:“等你们的桥一架好,就立即开始渡河,赶在敌机到达之前,全部渡过维斯瓦河。”
他利用屋里的电话,给自己的参谋长别列亚夫斯基打电话,说道:“参谋长同志,方面军司令部派来的舟桥部队,正在维斯瓦河上架桥,伱抽调几个坦克旅和炮兵团赶往这里,等桥一架设好,就立即开始渡河,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对岸的马格努舍夫登陆场去增援近卫第47师。”
对于崔可夫的这道命令,别列亚夫斯基盯着桌上的地图,信心十足地说:“司令员同志,如今有两个坦克旅和三个炮兵团,就隐蔽在距离维斯瓦河不到十公里的森林里。等浮桥快搭好时,我会给他们下达出发命令的。”
“对了,我到河边没有看到特卡琴科的影子。”崔可夫对着话筒说道:“你问问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司令员同志,你在找特卡琴科将军啊。我恰巧知道他的下落。”
“快点说,”崔可夫催促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正带着人在森林里砍伐木头呢,”别列亚夫斯基向崔可夫解释说:“应该是在为搭建浮桥准备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