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强渡行动开始前,传来一个好消息,集团军司令部运送的渡河器材到了。有了专门的渡河器材,就意味着渡河行动的成功率提高了。
304师的指战员们,七八个人抬着一艘小船,快速地奔向了纳雷夫河。到了河边之后,他们把船只放进水里,手脚并用地爬进去,然后挥动双桨划向了对岸。
看着自己的部队开始渡河,在观察所里观战的304师师长开始计算右岸和左岸之间的距离,两岸之间相距大概六百米,如果指战员们划船的动作快一点,渡过去至多需要二十分钟。只要登上左岸,就可以向敌人防御的纵深发展,并想办法占领一个村庄或居民点,并以那里为中心建立登陆场。
但不知怎么搞的,他心里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河面上争渡的船只,怎么看都像是一堆活靶子。他的心脏没来由地狂跳起来,全身汗毛根根竖了起来,他立即转身吩咐参谋长:“参谋长,命令炮兵团密切监视对岸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即开炮进行火力覆盖。”
但有时越是担心什么,却偏偏要来什么。他的命令刚刚下达,就听到空中传来炮弹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啸声,接着第一颗炮弹就落在众多的船只中间,但好像没有命中目标,只有一股黑色水柱高高地冲向上空。
但这发炮弹明显只是敌人炮兵的试射,接着河面就被突然而至的炮弹炸开了锅,一根根炸起的水柱冲天而起。一些在炸点附近的船只,被水柱的冲击力掀翻,船上的战士全部掉进了水里。落水的战士有的被河水冲走,而有的挥动手臂游向附近的船只。有的船只被炮弹命中,直接炸得粉碎,船上的战士被炸得血肉横飞。
不过这轮炮击来得突然去得也快,304师师长看到原来遍布河面的船只被炸得七零八落,还在震荡的水面上飘着燃烧的残骸,冒出滚滚的黑烟,侧翻的船只在快速的下沉,被血染红的河面上已经被船只的碎片、尸体填满,落水的战士们在冰冷的河里拼命地扑腾,犹如煮开的饺子一般。短短的几分钟,就损失了三十多只木船和两百多名战士。
眼前所发生的一幕,让师长气得暴跳如雷,他冲着参谋长吼道:“参谋长,让炮兵团开炮,开炮,一定要摧毁德国人的炮兵阵地。”
但参谋长却为难地说:“师长同志,德国人的炮兵开炮时间太短,我们的炮兵无法锁定他们的位置。”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德国人的炮兵在什么位置,无法用炮火进行压制。
步兵在渡河时,遭到德军炮兵打击的一幕,被待在岸边指挥坦克部队的菲利波夫上校看到了。见到船只不断被炸毁,船上的战士接二连三地牺牲,菲利波夫急得直跺脚,但又无能为力,毕竟坦克炮的射程不能和火炮相比,就算知道炮兵阵地的所谓位置,也没有办法进行炮火压制。
德军的炮击停止后,菲利波夫通过车载电台吩咐自己的部下:“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全力监视对岸的火力点,一旦发现立即用坦克炮摧毁。重复一遍,一旦发现对岸的火力点,立即将其摧毁!。”虽然他没有能力对付德军的炮兵,但要收拾对岸的那些火力点,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果然,当船只距离河岸还有一百五十米时,对岸的机枪火力点开火了,他们用密集的火力扫射船上的苏军指战员。
菲利波夫见状,立即冲着送话器吼了起来:“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我是旅长菲利波夫上校,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即用坦克炮和机枪消灭对岸的火力点。重复一遍,立即用坦克炮和机枪消灭对岸的火力点。”
在坦克旅的炮火和机枪火力的打击下,对岸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被一个接一个地清除掉。那些被炸死或者打死的德国兵,至死都不明白,既然俄国人能用炮火直接摧毁自己的火力点,那上次为什么不用,害得他们白白损失那么多的兵力?
原因很简单,第一次强渡时,支援步兵渡河的是远程的火炮,当苏军指战员与德军接近时,为了避免出现误伤的情况,自然要停止炮击。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支援步兵渡河的是坦克炮和机枪,在六百米的距离上,坦克兵们消灭目标的成绩,肯定要比远处炮兵的轰击更加精准。
得知坦克旅掩护的渡河部队,终于成功地到达了左岸,战士们争先恐后地跳下了木船,淌着水冲向了岸边。由于岸边阵地上的德军,基本被坦克旅的炮火和机枪消灭了,所以登陆部队轻松地占领了德军的沿河阵地。
见到自己的部队顺利登岛,304师师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转身对参谋长说道:“参谋长同志,我们的战士已经顺利地登上了左岸,这一幕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师长同志。”参谋长说道:“是否把后续的两个团调上去,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地在左岸建立我们的登陆场。”
“可以。”师长同意了参谋长的提议后,又吩咐对方说:“立即向司令部报告,就说我们师的部队已经成功地登上了左岸。”
参谋长有些迟疑地说:“师长同志,我们的部队刚刚到达左岸,还没有完全地占领敌人的阵地,此刻就上报战果,不太合适吧?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司令部责备下来,恐怕您会挨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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