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亨里克要被巡逻队带走,壮汉有些急了,连忙一把拉住巡逻队长,对他说道:“下士先生,您不能就这样把他带走,他还欠我店里的钱没有给呢。”
“欠你多少钱?”
壮汉连忙回答说:“一杯咖啡和几块面包的钱。”
巡逻队长一听,就这么点钱,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马克,递给了壮汉:“喏,我帮他给。”
壮汉接过钱,就乖乖地松开了巡逻队长的手臂,站在旁边点头哈腰地向对方表示感谢:“谢谢您,下士先生,您真是太好了。”
巡逻队长把亨里克带到卫戍司令时,亨里克的父母和姐姐正在被严刑拷问,负责审案的军官想从他们的口里问出亨里克的下落。但他们只知道亨里克大清早出门了,但去了什么地方,却不清楚。
但他们的回答,却被德军审讯官当成搪塞之言,立即吩咐手下用刑。
一时间,审讯室里传来了阵阵的惨叫声。正在被皮鞭抽打的杰蒙,心里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好好地待在村庄里当村长他不香么,偏偏要贪那八千英镑,结果跟着儿子从村里逃出来,到了德国人控制的区域。原打算来了格坦斯克之后,寻找合适的时机偷渡到伦敦享福,但没想到负责偷渡的人蛇,说最近海上封锁严密,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离开,没办法,只能继续待在这座城市里。
谁曾想,今天忽然有一群德国人闯进了住处,不由分说就把自己夫妻和女儿抓了起来,在屋里搜索一阵之后,就送到卫戍司令部来了。一来就是追问自己儿子的下落,自己如实回答,却招来了一顿毒打。
就在杰蒙被打得昏死过去时,一名军官从外面走进来,径直来到了审讯官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审讯官得知亨里克已经抓到,再审面前的几个人已经没有意义,便吩咐手下用冷水把杰蒙泼醒,然后带到牢房里关押起来。
杰蒙等人被带走后,亨里克就被带进了这个房间,看到满屋的刑具,顿时被吓得两腿发软。
审讯官见到亨里克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胆小鬼,便用力在桌上一拍,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亨里克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如实地回答:“我,我叫亨里克!”
“说,你是不是俄国间谍?”
“不是的,上尉先生,我不是俄国间谍。”亨里克看清楚对方肩章上的军衔后,竭力为自己辩解,“我就是一个对德国忠心的波兰人,从来就不曾为俄国人效力。”
“是吗?”审讯官起身走到了亨里克的面前,冷冷地问道:“你真的对德意志忠心耿耿吗?”
“当然,上尉先生……”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审讯官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又左右开弓,拼命地抽他的耳光:“该死的波兰佬,居然提供假情报给我们,害得我们被俄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导致部队伤亡惨重,我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
等到审讯官打累了,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时,亨里克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为帝国提供假情报,我搞到的情报都是真的。”由于脸被打肿了,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味道。
“你这个家伙不老实。”审讯官重新走到桌后坐下,吩咐左右:“好好地招待他一番。”
“上尉先生,”一名负责行刑的士兵问道:“您打算用什么招式?”
审讯官想了想,回答说:“就用鸭儿浮水吧。”
所谓的“鸭儿浮水”是德军的一种酷刑,就是将人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绳子绑住两根大拇指,然后再把人吊起来。到目前为止,遭受这种刑法的人,还没有谁能撑过一刻钟,审讯官今天命令手下使用这种酷刑,就是想瞧瞧这个“俄国间谍”的体力极限是多长时间。
亨里克一向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酷刑。双手大拇指被绳子绑住,刚刚吊离地面,他就受不了了,连声求饶:“上尉先生,求求您,放过我吧。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虽然见到亨里克受刑不过,愿意招供,但审讯官并没有命人把他放下来,而是冷冷地问:“说吧,你是什么时候为俄国人效力的?”
“上尉先生,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为俄国人效力。”亨里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对德意志忠心耿耿。”
“那你为什么要提供一张假的布防图给我们?”
“没有,上尉先生,那不是假的地图,是真实的。”
“到了这种时候,伱还想蒙混过关。”审讯官冲旁边拉绳子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吩咐道:“把他再吊高掉。”
当士兵把绳子拉得更高时,亨里克的叫声愈加惨烈:“啊,断了,我的手指断了!求求您,上尉先生,把我放下来吧,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
审讯官觉得差不多了,便冲士兵点点头,示意可以把亨里克放下来。
等亨里克的双脚沾地,居然开始哭泣起来。
审讯官用手在桌上敲了两下,说道:“别哭了,快点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亨里克深怕对方还有更加凶残的酷刑等着自己,慌忙把自己和姐夫多布扎斯基如何穿过防线,潜入苏军控制区去侦察的事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