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战斗中,第3集团军和突击第2集团军的防线,已经和索科夫的第48集团军战线拉平了。但他们要想再继续往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却变得非常困难,德军的抵抗变得异常顽强。
在一天战斗结束后,索科夫等人坐在司令部里一边吃晚餐一边聊天。
西多林不解地说:“我们所发起的东普鲁士战役,对德国人来说是一次绝望的防御,他们几乎没有丝毫胜算。但面对我军的进攻,他们还在进行顽强的抵抗,甚至连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民冲锋队都投入了战斗,这不是等于让平民来白白送死吗?”
对于西多林的疑问,波涅杰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参谋长同志,我们如今所对付的敌人,是刚改名为‘北方集团军群’的德军部队,他们是在‘巴格拉季昂行动’中被我军打败的中央集团军群,战败后退入东普鲁士修整。
对他们来说,东普鲁士是德国人心目中的圣地,对纳粹德国意义更为重大。从19世纪开始,德国人都自认为是普鲁士人,‘普鲁士人不会投降’,‘普鲁士的将军不会背叛国家’等这些观念都深入了他们的骨子里。德国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这块发源地,在东普鲁士地区大肆宣传‘德意志民族已到了灭亡的悬崖边’,让大批老人和孩子穿上军装,进行简单的军训后,就在老兵的带领下加入了战争。”
坐在波涅杰林身边的波塔波夫插嘴说:“我听说原来属于立陶宛的梅梅尔市,早在去年十月就被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所围困,但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依旧没有能拿下这座城市。”
听波塔波夫提到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索科夫的心里不禁一动,他清楚地记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即将成为元帅的前一周,也就是2月18日,乘车到前沿视察时,遭到了德军的炮击,而不幸壮烈牺牲。令人奇怪的是,与他同行的四人,却无一人负伤。
眼看着一名苏军的高级将领在不久之后,就会牺牲在战场上,却又不能去提醒对方,这一点让索科夫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他听到西多林在说:“德军的第3装甲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在东普鲁士得到了修整和补充,并在边界修建了大纵深防御带,有密集的工事,复杂的地道。如果我们想突破德军的防线,恐怕就需要炮兵的通力配合。”
谁知他的话刚说完,炮兵主任波塔波夫却摆摆手说道:“参谋长同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要想突破德军的防御,仅仅靠我们炮兵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德军的很多工事都位于我们炮击覆盖的死角,哪怕我们动用再多的炮弹,也无法摧毁德国人的这些工事。一旦等我军的步兵发起进攻时,这些隐蔽的工事又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波塔波夫的话引起了索科夫的好奇,他试探地问:“炮兵主任同志,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德国人的工事呢?”
“炮击肯定是必要的。”作为一名炮兵主任,波塔波夫自然不会忘记他的职责:“我们首先要摧毁那些防御地带上较为明显的工事,而那些隐蔽性强、又对我们步兵威胁巨大的工事,应该交给空军来对付。”
“没错,米沙说得没错。”波涅杰林附和道:“要摧毁德军的防御工事,仅仅靠炮兵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空军的支援。那些炮火无法摧毁的工事,无非是处在炮火射击的死角里,但为了确保射界,它们所处的位置又格外显眼,正好可以成为我们空军轰炸的靶子。”
索科夫此刻早已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事情忘之脑后,他急于知道如何摧毁德军的坚固防御工事,为自己的进攻部队开辟出一条进攻的道路。
波涅杰林见索科夫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主动对他说:“司令员同志,你是不是应该给元帅打个电话,把我们所讨论的事情,向他进行一个汇报?”
“嗯,副司令员同志,你说的有道理。”对于波涅杰林的提议,索科夫点点头,说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时,接电话的人正好是罗科索夫斯基,他听出打电话给自己的人是索科夫时,便直截了当地问:“米沙,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虽然第3集团军和突击第2集团军的战线,已经与我们集团军拉平了,但由于德军的防御工事过于坚固,我们继续向前推进,变得非常困难。”
“没错,情况的确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觉得索科夫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索科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波塔波夫,谦虚地说:“元帅同志,其实这个办法是我的炮兵主任波塔波夫将军想出来的。他觉得光是对德军的阵地实施炮火覆盖,是无法摧毁一些位于死角的工事,而这些无法摧毁的工事,会在我们的步兵发起进攻时,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所以必须采用其它的方式,来摧毁德国人的这些工事。”
“那你们想到好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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