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纳瑞斯摇摇头,苦笑着说:“几百公里的运输线,沿途都是南斯拉夫游击队的游击区,要想顺利地通过,哪有那么容易。”
索科夫知道对方准备开始讲述押送油罐车的经过,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做一个好的听众。
只听德纳瑞斯继续说道:“负责押运任务的部队,除了我指挥的步兵连,还有一个装甲连,包括两辆四号坦克和六辆装甲车。按说看到我们这样的押送规模,游击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但我们刚刚进入南斯拉夫的境内,还是遭到了袭击。
第一辆油罐车碾上了地雷,爆炸起火;第二辆车的驾驶室被游击队的机枪打得稀巴烂,里面的人估计活不了了。我见到情况不妙,连忙让坦克用炮火压制路边山头上的游击队,掩护车队撤了下来。”
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德纳瑞斯中尉,你说第二辆只是驾驶室被机枪子弹打得稀烂,那油罐有没有被引爆呢?”
“没有。”德纳瑞斯摇着头说:“司机和押车的士兵都被机枪打死了,但油罐却没有中弹,所以并没有引起爆炸。”
“既然扔在山路上的第二辆油罐车没有爆炸,你们的车队又撤了回去,游击队肯定会派人去查看。只要一查看,自然就能发现开车的不是德国人。”
“姑娘,你说没错。”对阿杰莉娜的这种说法,德纳瑞斯表示了赞同:“我后来成为游击队的俘虏之后,才知道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我们的车队撤出山道之后,游击队派人去打扫战场,发现了死在驾驶室内的司机。看到司机的手被铁链锁在方向盘上,同时身上还穿的是有编号的囚服,他们也感到挺奇怪的。由于司机已经死去,仅仅凭借他身上的囚服和编号,游击队根本搞不清楚司机的真正身份。
再说我们的车队因为前进受阻,不得不更换新的道路。在这条新的道路上,会经过一座小城市,于是我就按照长官的命令,把那些苏军战俘用铁链锁着,命人带到广场上示众,让城里的老百姓前来围观。
我知道在这些围观的市民中,肯定有不少是游击队的探子,他们得知司机的身份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游击队。虽然上级并没有说,要让苏军战俘在广场上示众多长时间,但我觉得,要想让人群中的探子,把消息送往游击队,最少要好几个小时。因为我下令在城里休息一晚,以便那些探子有足够的时间,把情报送到游击队。
第二天,我们重新上路。这一次就比较顺利,虽说在道路两侧的山坡上,发现了游击队的身影,不过他们却没有再对我们实施攻击,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通过了这一地段。”
“哦,你们居然顺利地通过了游击队的活动区域。”阿杰莉娜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好奇地问:“那剩下的道路,是不是也能像这样顺利地通过。”
“阿杰莉娜,哪有那么容易。”索科夫见德纳瑞斯似乎准备对阿杰莉娜做解释,便抢先说道:“如果我是游击队的指挥员,发现驾驶油罐车的司机都是苏军战俘之后,再继续伏击,显然是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沿途的公路和桥梁,阻止车队的前行。”
德纳瑞斯冲索科夫竖起了大拇指:“将军先生,您真是太棒了,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游击队所采取的措施。没错,我们虽然顺利地经过了山谷,但在前进途中,却发现前方的一座桥梁被炸毁了,车队无法通过,只能退回来寻找其它的道路。”
“有其它的道路吗?”
“有的,”德纳瑞斯点着头说:“不过要多绕行三十多公里。”
索科夫心里在琢磨,若是游击队不断地破坏沿途的桥梁和道路,迫使车队不断改道,必然会增加油罐车的油耗,就算他们能顺利地到达奥地利,恐怕携带的油料也会被消耗不少。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油罐车队能顺利地到达奥地利,那么德纳瑞斯就不会当逃兵了。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当我们沿着新的公路朝前行驶时,山坡上再次出现了游击队的影子。刚开始,我以为他们会和不久前一样,担心误伤苏军战俘,而不敢开枪。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我吃了一惊,架在山坡上的机枪,对着山道进行扫射。他们的射击目标,是汽车的轮胎,随着一个个轮胎被打爆,车队再次停了下来。
刚开始,是我们随车的技工下车更换轮胎,但他们很快就成为了游击队的攻击目标,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回到车上,并把战俘赶下车,让他们来更换轮胎。山坡上的游击队,见到带铁链的战俘出现后,就停止了射击,并在最短的时间时间内转移。
谁知在游击队撤走后不久,又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名司机不知因为什么,和监视他的士兵发生了冲突,随即驾车直接冲下悬崖,引起了惊天大爆炸。就在我们的注意力被坠崖的油罐车所吸引时,又有一辆车的司机,用修车的工具打晕了看管他的士兵,开足马力冲出队列,沿着道路朝前方冲去。我们立即派出了一辆装甲车和几辆摩托车进行追击,试图将这车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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