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古墓派祖师,此时的小林朝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解地盯着眼前这位长得很好看,却总是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的掌门师叔。
“王喆是谁?他很厉害吗?”
苏星河早就领教过自己这位师弟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此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星河咳嗽一声,对小林朝英道:“小英子,掌门师叔既然对你有吩咐,那你就铭记在心。师叔的话自有深意。这个什么王喆,想来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吧!”
未来的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说什么都想不到,莫明其妙地自己就成了江湖前辈口中的穷凶极恶之徒,明明自己什么还是玩泥巴的年纪,什么都没有做过。这可真是天大的冤屈。
小林朝英听到师父的解释,虽然还是似懂非懂,但是看着慕容复好看的脸,幼小的心灵想法也很稚嫩: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会骗人吧。
于是在师叔期许的目光中,未来的古墓派祖师婆婆,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下,逍遥派目前为止最年轻的弟子就算是正式入了门。
苏星河道:“师弟,你今天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啊。你可知道你今天在闹市之中痛殴的那位青年是谁?”
慕容复一声轻笑:“想来应该就是那位皇太叔,李元晟的子侄了吧!”
苏星河一愣,随即释然:“看来师弟事先做过不少的功课啊!”
慕容复轻轻摇头道:“算不上,只不过此人的真实身份倒也不难猜。如今的西夏国主已经年过四旬,而且我观察了那位青年,不过是身体比普通人强壮些许而已,并没有半分内力在身上。如今的西夏,李元晟大权独揽,不把西夏国主一个在女人的阴影下生活了几十年的弱主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想到这李元晟会如此地得意忘形,纵容自己的子侄公然僭越。看来,要想搅动西夏这一滩浑水,比我想象中要容易。”
苏星河拍手道:“师弟分析得正中要害。没错,方才被师弟断去一指的西夏青年就是李元晟膝下独子,李乾元。此人志大才疏,愚蠢狂妄。自从其父李元晟掌控了朝堂局势之后,自以为从此乾坤落定,将来西夏的皇位会落到他的身上,效法起了西夏的开国君主李元昊,闹市纵马,巡视边界,还明目张胆的穿上了象征主君的白袍,当真不知死活。”
“不过师弟,你这样一闹,你就等于是彻底和李元晟闹掰了,初来乍到,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一来,以后可就难了。”
苏星河摸着斑白的胡须说道。
慕容复微微一笑:“可是我怎么觉得,如此一来,局势豁然开朗了呢?”
苏星河愕然:“此话怎讲?”
慕容复却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苏星河道:“苏师兄,你觉得咱们的李师叔能够把正统的西夏皇帝晾在一边,大权独揽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超凡脱俗的武学造诣?还是一品堂那几百号江湖高手?又或者就凭她是西夏皇帝的生母?”
苏星河被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一时间陷入了茫然,虽然苏星河名动江湖,可是这些庙堂上的门道对他来说属实已经超纲了。
见苏星河一脸茫然,毫无头绪,慕容复便提醒了对方一下。
“苏师兄不妨听我讲个故事吧。据说,汉代的名相曹参没有遇到汉高祖的不过寻常一乡间小吏。有一次社祭之时,主祭之人中途离去,祭肉无人分配。于是曹参自告奋勇地来为其乡人分配祭肉。一番分配下来,其乡人对曹参的分配十分满意。事后,曹参感叹道:‘可惜啊,我要是能够做宰相,一定能够将天下治理得很好的。’苏师兄,你说这简单地分个肉怎么就还和做宰相联系起来了?”
苏星河摸着胡须沉吟良久,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这治理天下就像分肉一样,分配好各方的利益,让大家都满意就没问题了?”
慕容复拍掌大笑:“苏师兄聪明人也,胜过那等只会读呆书的腐儒万倍。没错,分配各方利益!让大家都满意!”
“西夏小国寡民,胡汉杂居。纵然是身为国族的党项,在国内也做不到一家独大。若不是有大辽和大宋两大强敌,光是自己国内都能乱起来。”
“前任西夏国主李元昊表面上看起来是死于太子令宁哥行刺,根本原因还是李元昊雄心勃勃想要将各部族手中的权力收归自身一人,犯了众怒。就算李元昊文治武功、一代雄主也是要栽。然而这些个西夏贵族也不蠢,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面上掀了桌子,坏了规矩。”
“与其让一个正统的西夏皇帝收拢权力,不如让权力掌控在一个女人手里。所以,苏师兄,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苏星河恍然大悟:“所以,师弟是故意站出来亮明旗帜,好聚拢那些心存不满的西夏贵族?”
慕容复道:“然也。我估计李谅祚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先前在李秋水手里好歹还能有点不大不小的权力。现在落在自己叔叔手里成了吉祥物不说,还有可能连自己的位子都坐不稳。”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我那师伯从天山下跑下来这么一闹,就是再过二十年,西夏的局势也不会变。李元晟无非就是掌握了一部分军权,配合西夏王的默许,又趁着李秋水不在,天时地利人和,这才趁着这帮西夏旧贵族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暂时掀起了一些风浪。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导,就能将一切拉回正轨!”
苏星河道:“可是这有个问题,西夏王虽然是个傀儡。但是这李元晟毕竟控制了西夏王,又是嫡系皇室成员,手里还有军权。那些个西夏旧贵就算是心里再怎么不满,也至于撕破脸皮,铤而走险吧?”
慕容复笑道:“师兄,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有些人是敢于践踏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