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肃王还不舍得放手。
穆念秋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肃王放手了。
穆念秋抄写佛经,肃王盯着她看了会儿,也让张公公把他的公务拿过来。
两人在一张大桌子上,各做各的事,倒也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等用过午膳,稍微消消食后,穆念秋就有些困倦了,不停掩嘴打哈欠,她习惯早起,午休的。
“上床睡会儿吧。”肃王说。
穆念秋看着他没动,清冷疏离的声音里带着倦意,“王爷要一起吗?”
“你愿意?”肃王哑声问。
穆念秋点点头,主动走近他给他宽衣,“先一起躺下睡会儿,晚上再伺候王爷行不行,白日里做那事,妾身心里有点不适,恐怕会让王爷扫兴。”
“……好。”肃王再次莫名牙疼。
这清清冷冷的模样,这公事公办的口吻,愈发让他想拉她下神坛,染上他的气息,变成娇媚的颜色。
肃王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檀香,按下躁动的心思。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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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本以为守着个心心念念想吃的美人,自己很难入睡的,后来看着看着她,躁动的心静下来也睡着了。
午睡起来,稍微洗漱后,穆念秋继续抄佛经,肃王去兵部理事。
等从兵部忙完回来,天色已晚,肃王回王府后直接去听雨阁找穆念秋。
“王爷可用膳了?妾身没等王爷,已经吃过了。”穆念秋起身相迎。
“在兵部吃过了。”肃王盯着她,眼神火热,“可要安置?”
穆念秋微微避开他烫人的眼神,低头温顺地说,“那妾身给王爷宽衣。”
脱掉上衣,穆念秋看到肃王身上那纵横交错的疤痕愣住了。
“可吓到你了?”肃王盯着她问。
他那王妃对他这一身丑陋的伤疤最是厌恶了。
哪怕她嘴上说不厌恶说心疼他,可她眼里的嫌恶他瞧的很清楚。
她想让他留宿,是要脸面,不是要他这个人。
至于府里其他女人,不说也罢,没意思。
“是有点吓人。”穆念秋呆愣愣地点头。
肃王眼眸微深,气势有点变的吓人。
不过,很快,穆念秋伸出手,很认真地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悲悯,
“妾身一直觉得王爷是皇家贵胄,高高在上,要风得风,可为所欲为。
虽然知道王爷连年征战,知道你守国门护百姓,可妾身终究一女流,没见过战争的血腥,想象不到。
如今,看到王爷身上的疤,深受震撼,才惊觉王爷身份再贵重,也只是血肉之躯啊!
你这身上的伤是为大赵为百姓,是功勋,是功德,妾身不觉得丑。”
肃王听她这么说哪里受得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
不过,他更受不了穆念秋那悲悯的眼神。
他要的可不是她的悲悯同情,不是她的菩萨心肠。
肃王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将清丽脱俗的她放在床上,肃王慢慢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哑声道,
“菩萨,本王罪业深重,渡我。”
穆念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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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给自己放了两天假,真要论,就是婚假了。
早朝不去了,兵部也不去了,皇上召他进宫也直接拒绝。
虽说放了两天假,虽说一直和穆念秋待在一起,但是肃王脑子里的那些污污污念头也没能一直如愿。
就算白日里他想,穆念秋也不配合。
再舍身渡人,也不是这么渡的。
就光是晚上,穆念秋也有点遭不住。
想到肃王对她做的那些事儿,穆念秋就觉得她之前经历的夫妻生活是假的。
明明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她还是头一次明白……这种事情还能这样做,还能这样欢愉,也不全是痛苦。
穆念秋转动佛珠,沉下心做早课,不再想这些。
她的晚课已经被迫取消了,若这早课再不静心,佛祖都要怪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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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侯府。
叶青芷从谢晋口中得知肃王因为娘亲,两天没上早朝,就连皇上都拒见时,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亲也只有娘亲福。
肃王老房子着火,烧的太厉害,她再担心也无用,边走边看吧。
这两天时间,叶青芷也没闲着,有了叶家送来的几个账房先生帮忙,她也亲自下场干活,那堆陈年烂账总算是被理完了。
叶青芷带着整理出来的账册信息去夫人那交差。
可是,夫人看见她,不先问账册问题,而是问她,
“外面都在传肃王纳了一位穆庶妃,宠的厉害,那位穆庶妃真的是你娘?”
“是的。”叶青芷淡淡地道,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并不想和夫人在工作时间聊私人八卦,这是职场大忌。
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
和同事聊的来,也别和她聊自己的私事,很可能会被背后捅刀子。
张静怡沉默了片刻,直接问道,
“若是你娘能在肃王府一直这般得宠,你会不会想更进一步,做平妻?”
叶青芷听夫人这么说就懂了,原来夫人是担心她仗着娘亲得势,水涨船高,也会生出更高的心思。
“夫人,等我娘哪天成为肃王妃,我再考虑考虑这个平妻一事吧。”
叶青芷也一本正经地回答。
张静怡闻言,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敢说,那肃王妃的娘家可是门阀士族的王家,她的王妃之位稳着呢!”
“对啊,不可能啊。所以夫人就不要多想了。”叶青芷笑着说道。
张静怡也知道她故意那么说来向自己表忠心。
只不过,如今叶家仗着穆念秋要起势,叶青芷又得老太君爱重,哪怕侯爷稍微冷落她,府中下人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视她了。
叶青芷的身份,地位,脸面终究不一样了。
人心易变,利益动人心,叶青芷会一直甘心帮衬她,而不是取代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