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听得他都想拉住华望川锤一顿。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情吗?
见华望山哭得难过,他在旁边安慰:“如果你要是实在忍不了。
见了他先锤一顿。”
华望山连连点头,咬着牙道:“你说得对,我见了他,先捶一顿。
我锤不死他!”
牙缝里蹦出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冲杀父仇人发狠。
二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了枫叶别墅门口。
枫叶别墅,是一个老旧的别墅,小区门口的保安坐在亭子里打游戏。
车开到门口,栏杆自动抬起来。
叶长青开着车进入了小区大院。
根据华望山的指引,最后汽车停在了26号小院门口。
小院的栅栏门锁着,透过栏杆空隙,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小院里,种植着各种花草,还有假山,假山石还有水流下,哗啦啦的水声给小院子带来了一丝生机。
小院里有一栋三层小楼,房门关着。
华望山看着院子里的一切,表情十分复杂。
站在门口,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叶长青对华望山道:“叫门吧!”
华望山从出神中回过神,冲着院子里喊道:“华忘川,你个混蛋,给老子开门!”
叶长青在旁边听的,嘴角抽搐。
华望山是气得失去理智了,踏实华望川的哥哥,竟然自称老子了。
华望山没有得到回应,朝着栅栏门上就是一脚。
咣当~
铁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华望山踹了一脚,用劲太大,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脚步,他更加气愤:“华望川,你个狗东西。
你出来!
你敢不出来,门给你拆掉!”
吼叫声如猛虎咆哮。
唾沫星子直往外喷。
院子里仍然没有动静,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开。
但隔壁两户人家却有人走了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大背头的男人,冲着华望山呵斥:“你喊什么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华望川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睡觉:“对不起,我叫醒我弟弟,马上就停。”
大背头男人皱起眉头:“你弟弟?
你骗鬼呢?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跟个要饭的一样。
这里是高档小区。
隔壁这一家人,三个孩子都在东瀛,赚的是日元,过的是人上人的好日子。
怎么可能有你这种穷亲戚!”
他看到华望山穿的衣服,就感觉像是要饭的。
破破烂烂的,还有许多污垢,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在东瀛?
人上人?
华望川没有在意被说成穷亲戚,但听到这几个字,就气得失去了理智:“他们在东瀛就高人一等吗?
数典忘祖的不肖子孙,把耻辱当作荣耀。
我觉得恶心。
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大背头男人撇撇嘴,更加不屑地道:“你懂个屁,我儿子也在东瀛,人家工资高得飞起。
自己没本事在国内当苦逼,却看不起人家。
你凭什么看不起?”
华望山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梗着脖子瞪着眼吼道:“我就看不起!
怎么了?”
大背头男人见华望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不屑:“你知道他们在那里享受的什么待遇吗?
汉医专家,教授级别的待遇。
不但薪酬高得吓人,还受人尊敬。
就你这德行,你给他们提鞋子都不配。
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华望山听到这里更来气:“他们的医术都是我教的,我是他们的师傅。
你说凭什么看不起?
他们在我跟前,屁都不是!”
大背头男人不屑地摇摇头:“就你?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你配当他们的老师吗?”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穿着奢饰品的富婆走了过来,她走到华望山的跟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华望山:“您……您是华大夫?
你……你好了?”
华望山看到富婆,皱起眉头:“你好像有些面熟,你是哪位?”
富婆激动地道:“当年我产后,一直手冰冷,医院了看不好。
您来给华家的三个小的讲针灸,几针下去,我的手脚冰冷好了。
你不记得我了?”
华望山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好久不见,你胖了好多。”
大背头男人皱着眉头问富婆:“李太太,你认识他?
他不会说的都是真的吧?”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华望山真的可以教出三个医术高超的人才。
富婆笑着道:“刘先生,人家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华老爷子的大哥,华家三个孩子,都是他大伯教出来的。
他可是有真本事的老中医。”
华望山此时更加自信,冲着男人道:“瞎眼的东西,现在知道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都是我教的吧!”
大背头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来想转身离开,听得华望山说得这么难听。
顿时恼羞成怒:“老东西,你说谁瞎眼呢?
我告诉你,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你就不配进来。
滚出去!”
华望山冷声道:“我找我弟,我凭什么滚出去?”
大背头的男人撇撇嘴:“你喊了这么久,你弟怎么不开门啊?
你弟人家三个孩子在国外,住着大别墅,开着豪车。
人家比你过得好。
早就不认你这个穷亲戚了!!”
他敢!
华望山气得瞪着眼大喊。
可是此时院子里仍然没有动静,他有些着急,冲着叶长青道:“把门砸开!”
叶长青一直没有制止两个人争吵,就是希望吵架的声音,能惊动华望川。
可是到现在了,还没有动静。
他也没有了耐心。
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咔嚓~
栅栏小门被一脚踹开。
华望山气鼓鼓地大踏步走进院子,口中骂骂咧咧的道:“狗东西,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真以为三个孩子在国外就牛逼了吗?
欠打的东西,给我出来!”
大背头的男人见状撇撇嘴,很明显,华望川就是不欢迎他来。
否则人家早就开门了。
竟然还觍着脸往院子里闯。
他决定看热闹看到底。
也跟在后面往里走。
叶长青紧跟在华望山的身后,走到了门口,仍然不见有人开门。
他甚至怀疑华望川是不是出去了。
提醒华望山道:“也许你弟弟不在家。
要不咱等等?”
旁边,贵妇开口道:“今天他家的大门,一天都没有开。
应该在家里。”
说完她意识到不妥,又加了一句:“请的保姆前一段时间请假回家了。
可能他年纪大了,睡得太死了。
听不到外面叫门!”
听不见?
华望山冷笑道:“吵得天都要塌了,除非他死了!
要不然就不会听不见!
狗东西就是不想见我!”
大背头的男人嘴角露出冷笑,他儿子也在东瀛,那里的那些穷亲戚,总是有人说他把儿子送出去,就是给人家做贡献去了。
自己连养老都顾不上。
他就觉得那些穷亲戚是嫉妒他。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现在他感觉华望山就是这种人。
华望山骂骂咧咧地喊了几句,还不见人开门,冲着叶长青喊道:“砸门!”
叶长青几乎不假思索,一脚就踹了上去。
嘭~
一脚踹开了房门。
华望山口中骂着往里走:“狗东西,死屋里了吗?
听不到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看着沙发上的情形,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叶长青和后面跟进来的几个邻居,看清楚沙发上的情景,全都看得头皮炸裂,惊骇欲绝。
沙发上。
一具躯体躺着,躯体血肉模糊,苍蝇嗡嗡嗡地作响。
躯体的血肉上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地涌动着。
腐臭的气味熏天。